家里種的蘿卜都多,放在土里也是放在土里,袁家和胡家回家第二天就動手把能拔的蘿卜大都拔了,用水洗得干干凈凈的,一筐一筐壓得滿滿的,還用繩子綁了,塞得不能再塞了,才給宋家送來。
那一筐筐蘿卜,看得宋秋眼皮子都是一跳,這真騰出來算,一筐都抵快兩筐了。
舅公家和姨奶奶家這是生怕她吃了虧啊。
宋秋記著這心意,也沒有多說,按一筐五文錢把賬給結了。
都不多,就兩三斤肉錢的,不過也總比放空心了好。
袁栓子揣了銅板子,看著宋秋就問道:“我們拔蘿卜的時候,同村的有人問起,我也不知道你收不收多的,就沒細說,不過我們往你這里送來,都是看見的,阿秋你給個準話,這蘿卜你要得多不多?要是還要我也好回去幫你四處嚷一嚷的,讓人好自個給你送來。”
宋秋聽著,看著這收上來的這大幾筐的蘿卜,還有自家菜園子的,和張家,說不得還有村里其他人家的。
便道:“有人問起,舅公你就說是我收了,但眼下還用不著那么多的,要是回頭收了,再說吧。”
“那行吧。”袁栓子聽罷,表示知道了,也沒有多說。
蘿卜收回來這么多了,都是洗得干干凈凈的,趕早不趕晚,宋秋當即就喊了老鄧氏和苗氏過來動上手了。
也不叫多的人,就請他們兩個,還是二十文一天,帶了菜刀和菜板來,一人一張條凳一個木盆,就開始行動起來。
宋秋跨坐在條凳上,手拿菜刀,菜板就擱在腿前,一手再從旁邊籮筐拿起一個大蘿卜來,擱在菜板上,就叨叨叨切起來。
“就像這樣,先對半切了,然后切成手指長短的小塊就成了。”
切出了的蘿卜塊用菜刀一撥,直接就撥進了接在長凳前頭底下的木盆里。
宋秋一示范,都是切慣菜的,老袁氏三個一看就看明白了,當下都照著樣子叨叨叨切了起來。
四個人坐在院子里,一人一方條凳,菜刀叨叨叨的響著,滿院子都聽得到。
十籮筐的蘿卜,四個人切,也沒用一個上午的,就都切成了小塊來。
切好了,宋秋便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布袋子,將蘿卜塊一布袋一布袋的裝起來,然后找重東西給壓上,石頭塊不夠的,就用瓦缸壇子的,總之就是要把布袋子給死死壓住,讓它把水份給榨干。
這切好的給壓上了,下晌,宋秋就幫著老袁氏把自家的蘿卜拔出來,再加苗氏拔過來的兩筐半的,一起用大木盆給洗干凈泥土,又接著給切起來。
切好的,同樣布袋子裝了用重物給壓上。
今兒太陽大,宋家的院子太陽曬到黑的,里院子里,曬得舒服得緊,蘿卜切成冷手的都不覺得多冷了。
這正切著呢,帶著石蛋兒上村里玩的張棗花就背著石蛋兒急匆匆的回來了。
苗氏看著,還以為兒子出啥事了,忙拉了人看了,見石蛋兒眼珠子轉著轉著精神頭還好得很的樣子,才松了一口氣。
“干啥呢?跑這么急?”
張棗花喘著氣,“出事啦!苗香奶奶要把苗香嫁到別人家當媳婦去了!”
“啥?”老鄧氏聽得莫名,“啥就當媳婦了?苗香才七歲呢,哪就能嫁人了?”
“奶,我可沒說假話,就是這樣的,我先才本來在村長爺爺家找苗香玩的,然后苗香奶奶就來了,跟村長爺爺說要帶了苗香回去,家里有人等著要接苗香走,就是要嫁了苗香出去呢!苗香村長爺爺他們剛才都往苗香家去了呢!”張棗花飛快道。
張棗花翻了年都八歲了,打小話就說得溜,不可能說不清楚事的。
幾人聽得她這話,面面相覷,都有些納罕。
苗香才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