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的話是不成體系的,東一句西一句。
前嘴才罵他那兒子取了個(gè)這么樣的玩意回來,后嘴又罵那村口的李山偷人和該去死。
然后話題一轉(zhuǎn),便成為了憐青的不知羞恥,不知道孝敬母親。
陸柏不知道老婦人的話語真假,里面的許多事情都十分的矛盾,并且有著破綻。
但是卻肯定知道,這老婦人被人封住嘴巴,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不顧老婦人的咒罵,將那骨釘又釘了回去,耳邊瞬間清靜了許多。
有些東西分析了一會(huì)兒,陸柏便對著圖畫里的老婦人說道。
“你說憐青偷人,這我不知真假,但是我卻知道,將憐青掛在船底這一件事,肯定不只是你一個(gè)人能做的。”
先不說將小舟底部開個(gè)洞,將人頭塞進(jìn)去,又還要縫補(bǔ)好,最后還要將小舟推入江河之中。
一個(gè)年老體衰的老婦人,怎么可能做到。
定然是還有著幫手。
“這個(gè)幫手估計(jì)就是你的兒子,李純孝了。”
“如今他跑了,你這個(gè)老娘被留在這里,那可真的純孝啊。”
聽到陸柏的話語,桌子又震動(dòng)了幾下,只是卻也只能震一震桌子了。
“看你畫像上的年紀(jì)四五十了,你兒子估計(jì)也不小了。”
“然而這么一個(gè)純孝又有為的兒子,卻在那時(shí)才娶親三年。”
“你兒子看來并沒有你想象中那般有為。”
“這樣的人能從戲院里騙回來一個(gè)漂亮媳婦,已經(jīng)不錯(cuò)了。”
“還需要每日伺候你這長舌的婦人。”
“她一個(gè)戲院唱戲的角兒,受你這婦人百般刁難。”
“就算是真的偷人,那也是你逼得。”
等陸柏說完,這才將老婦人嘴上的骨釘拔走。
老婦人立馬便開始噴血沫,話里話外難聽的很。
各種罵人的土話毫不留情的往外噴。
陸柏聽著對方話語之中的重點(diǎn),也毫不留情的和對方對罵著。
罵著罵著然后又一把將骨釘給釘了上去。
老婆子嘴巴厲害的很,偏偏又成了詭異,不用喘氣歇息。
只要嘴巴得閑,罵起人來從不會(huì)停。
不過很可惜的是她沒辦法讓陸柏閉嘴,陸柏卻有著辦法讓她說不出來一個(gè)字。
這種我罵你,你只能聽著的憋屈,明明一肚子話想要往外吐,卻又不能盡數(shù)吐露的痛苦,在這一刻越積越深。
陸柏倒也不是真的想要罵人,而是想要借此打探些消息。
尤其是那李渡的去向。
老太婆憋屈著很,被陸柏不斷釘住嘴,等嘴被松開,桌子上滿是血水血沫。
然后什么話也都往外吐了出去。
只是說著說著,這一幅畫也越來越枯黃。
畫上那原本一筆一劃的墨跡,在這一刻卻也變成了一團(tuán)污穢般,開始散發(fā)出惡臭。
“小賤人,小賤人,老身哪怕死了,也要罵死你個(gè)小賤人!”
“罵死……”
話未說完,那畫上冒出了大量的淤泥一般的污穢,各種惡臭血水也從嘴里傾吐而出。
最后整張畫徹底被污穢之物覆蓋,那老婦人也徹底沒有了聲息。
對此陸柏也不感覺到意外。
按照老婦人的說法,她原本是應(yīng)該上天去享福的良母。
是被那憐青小賤人喂了河底的淤泥,又被吐了一口鬼氣,這才化作了鬼,困在了那畫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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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在這畫里是來受難的,動(dòng)彈不得,又說話不得,還總是一股河底淤泥的腥臭味。
按照陸柏的理解,那就是這老婦人本身沒有化作詭異的能力。
之所以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