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勉強積蓄完成之后,便直奔江河之中而去。
他實在不愿意再等了。
李渡之前已經徹底昏迷,卻又被刺激醒轉,寒意入腦不斷折磨著他,甚至讓他看到自己的手指腳趾被凍掉。
雖然疼痛因為寒冷減免了許多,但是這種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死去所帶來的,更多的是內心的折磨。
哪怕是內心強大的人,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依舊不能若等閑。
更何況李渡從來不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
因此此時的他,內心已經瀕臨崩潰了。
隨著這種崩潰,一些白骨不知道何時也出現在附近,開始等待時機。
在那些白骨的手中,有著一些黑色的淤泥。
當初魚群啃食她的身體,在她化作邪祟之后,整個清江河上游,再也沒有半點魚蝦。
而這些死亡的魚蝦全部堆積在了河底,成為了這河底黑色的淤泥。
這些淤泥帶著她的怨恨,有著來自于域外的魔氣,一旦被灌入人的身體之中,那人的欲念便會被隨之改變,成為邪祟。
之所以要折磨,便是要讓人的怨氣等欲念達到最大。
死亡會殺死許多東西,如果沒有那些東西來支撐意識,恐怕死了意識就真的消散了。
這也是為什么天天都有人死去,但是邪祟卻還沒有到處都是的原因。
可以說,想要變鬼也是要有資質的。
資質好的,說不定能以一殘魂之身成就非人。
資質差的,死了就真沒了。
李渡確實廢物,這一點憐青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想要將他變成邪祟,恐怕需要耗費不小力量。
白骨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李渡身邊,將那淤泥渡入李渡的口中。
源自于憐青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渡入李渡的欲念之中。
也因此,這漫天的冰霧不知道何時,便削弱了不少。
正如同陸柏預料的一般,李渡才是關鍵。
李山救人心切,力量還未積蓄完畢,便匆忙出擊。
憐青恨極了李渡,所以耗費力量,要保證將他轉化為邪祟,讓他和自己百年同船渡。
其中憐青是占據優勢的,時間對她有利,可惜的是,她太心急了。
她只要穩扎穩打,將李山解決掉,再料理李渡,完全稱得上是穩操勝券。
不過如果她真能這樣,那也不是邪祟了。
邪祟是欲念畸變,他們怎么可能克制住那心中最基本的欲念。
霧薄了之后,也方便了陸柏觀察。
在那河上,大量的羽毛蟲在紛飛,然后很快便受到某種傷勢從而墜落。
江面上鋪滿了大量的蟲子尸體,遠遠看去,仿佛來到了養鴨場,遍地都是鴨毛。
李山身上的再次出現羽衣,這羽衣帶動著他在江上盤旋。
而在他下方的便是憐青的那一艘小舟。
大量的羽毛蟲此時正不斷圍攏過來。
只是每次等羽毛蟲一靠近,便有著一股血色的霧氣盤旋在憐青的旁邊,將這些羽毛蟲清理的一干二凈。
說是霧氣,其實以那濃烈的程度,不如說是冰沙,正是原先憐青那雙眼之中的血色冰渣。
不同于陸柏以前飲用過的飲料冰沙,憐青眼中的這些冰沙堅硬且鋒利。
在憐青的操控下,這些冰沙運轉的速度飛快,如同一股血色的寒風一般吹過。
那羽毛蟲都是被打成碎渣消失在冰沙之中。
當然別說是羽毛蟲了,哪怕是陸柏的染血之盔上前,也會在頃刻之間被打成篩子。
這才是李山明明已經找到了憐青,并且時間緊急的情況下,依舊不敢直接沖下去一刀砍了憐青的原因。
憐青并不缺乏攻擊力,在那艘小舟之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