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也就滿足對方的需求,做驚怒狀,又很快收斂下去,做祈求狀,道:“王爺何至于此,今日之事,王某必定不敢心中有怨,王爺所需,無非是妖王與妖嗣,這些,就當王某投效王爺之資,如何?”
雖然低頭認錯求饒很丟人,但為了活命,王安也算是豁出去了。
這樣的條件,這樣的妥協,蕭昭沒有道理非要殺他不可。
常理而言,的確如此,但這次的情況顯然不同。
蕭昭看著王安,面露遺憾之色。
“若是易地而處,以先生之才,本王必定萬分憐惜,然而……這里是妖皇秘境,非是我要殺你,而是當你活祭妖王之時,便已沒了活路?!?
“??!”
他的情報,從這里就是錯的?
王安頓時大驚失色,他這才反應過來,蕭昭和他的三個屬下從一開始就沒有朝他靠近,只是一字拍開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之前王安也沒多想,畢竟蕭昭給他的壓力很大。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不對勁。
“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是妖皇秘境,為什么既要妖皇親信的屬下活祭,又要妖皇的子嗣血祭?”
這個問題,王安當然思考過,他覺得這點的確有不合理的地方,但深究的話,也未必說不過去。
因為血祭妖嗣,只是以妖嗣的血完成祭祀,妖嗣未必會死。
也只有這樣的方法,才能確保唯獨自己的血脈可以打開秘境,秘境不會被外人所奪。
而還需要一個妖王活祭,這難度很大的任務,反倒更讓這個說法看起來是真的。
畢竟,謊言編的太嚇人有什么意義?
站在為妖皇子嗣考慮的角度去想,妖皇的確沒必要設定一個這樣坑他們的條件,可沒準妖皇就是想要考驗自己的孩子和部下呢?
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
這種做法并不稀奇,王安雖然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卻也沒因此而否認整體的真實性。
畢竟,那是從一個忠心耿耿的妖皇心腹那里用搜魂之術才得來的情報。
而現在,這個問題從蕭昭嘴里問出來,王安的心態崩了。
他才剛把自己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打開秘境入口上,現在卻得知那消息一開始就有問題,他豈能不驚。
王安再難維持表面上的平靜,聲音都有些顫抖,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看在你幫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想讓你做個明白鬼?!?
蕭昭憐憫地看著王安,多可惜的一個人,如果一開始就跟著他干,憑借著王安的本事,足以成為他手下的一號謀士。
再加上王家的勢力也不弱,正好能幫他統治天下。
奈何,王安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
“其實這妖皇秘境,原本只需要妖嗣之血便足夠開啟了,需要的量也不多,這么一罐足夠了。”
說話間,蕭昭拿出了一個散發著寒氣的竹筒,揭開蓋子,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王先生,你進行的活祭,并不是在開啟妖皇秘境,而是在打破封印。這封印,是前任靖夜司司主司南以靖夜司圣物鎮妖鼎所設,為了不讓人打破封印,除了那艱難的解封條件之外,還有解封后的反噬。
破陣者,必會身死魂滅,斷無幸免之理?!?
王安聽到這里,再看祭壇上那鮮紅的血,盯得久了,竟像是有猛獸張開巨口,要將他吞下去一般。
“不,你在騙我,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
他總算是繃不住了,也顧不得再隱藏,他看得出來,蕭昭和他的人都沒有沖上來弄他的意思,就好像蕭昭說的都是真的一般。
王安就像是輸到了底的賭徒,現在只剩最后一點點底牌了,只能孤注一擲,以求最后有個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