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電車上胡思亂想。
從是不是因為名譽首席,所以北條弘樹沒有直截了當地詢問請假原因。
到覺得弓道部還是有一位部長更加好——似乎在偏向身體方面的社團,首席與次席的設置替代了部長。
而普通的文藝類社團,就像吹奏部,還是保留部長、副部長的職務設置。
思維活躍的時候,就像撒蹄奔跑的駿馬,怎么攔也攔不住,只能用套馬桿套住,接著慢慢馴服。
手機響起鈴聲。
強制讓思緒回歸的上原朔從包里拿出手機,接通來電。
“阿朔,這周日有空嗎?”
“父親,有什么事情嗎?”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你的……你的……”
上原政的聲音停頓下來。
電車“哐當哐當”的聲音,沒能蓋過上原政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良久之后,上原朔聽見上原政改變了稱謂。
“我的妻子,玲奈。周六是她的忌日,愿意和我一起去看一看她嗎?”
“嗯。”上原朔沒有猶豫,當即答應,“但父親,周六我們怎么過去?”
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上原政出門的樣子。
“明天清早的時候,我開車來接你。”
上原政只是扔下短短的一句話,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開著足夠冷氣的車廂里,上原朔一時陷入沉默。
過去那么多年里,上原政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這件事情,卻因為那天夜晚莫名其妙的偷襲而不得不提起。
就算只是稱謂的轉變,上原朔也能感受到上原政復雜的心態。
走下電車,走出電車站,上原朔轉進家旁不遠處的商店街,隨意買了些小吃,特意挑了一瓶桃子味的波子汽水,回到家中。
夕陽落下,有些缺憾的月亮接替太陽的位置,掛在空中,繼續履行著守望的職責。
……
周六,定下鬧鐘的上原朔起得十分早。
天色從蒙蒙亮,變成大亮。
街上的行人,從稀稀落落,變成來往不絕——畢竟是澀谷,周六和周日的人流量絕對不會小。
隨便解決早餐之后,坐在沙發上等待消息的上原朔,看見上原政發來的消息。
“我到門外了,阿朔,出來吧。”
站起身,出門之后,他看見一輛灰色的汽車停在庭院外的道路上。
六月的時候,上原朔抽空清理了一遍庭院里的雜草,所以雖然庭院里的景觀說不上好看,但也還能算整潔。
快步走向汽車,拉開車門。
坐在右側駕駛座上的上原政,轉過頭看向他。
上原朔的身形略微停滯片刻,接著才坐上副駕駛座。
過去總是滿面胡茬的上原政,今天罕見地將自己的面孔收拾到一干二凈,甚至還穿了一身與平時不同的劍道道服。
車輛里的冷氣很足,但上原朔坐下時,清晰看見上原政額角上的汗珠。
沒有對話,沒有問好,關好車門以后,上原政啟動汽車,朝著東面開去。
從澀谷一路向東,越過新宿、千代田、中央、臺東還有江東區,最終到達江戶川區的目的地。
跟隨上原政從走過稍顯冗長的路程,終于停下的時候,上原朔看見目的地的名稱。
要法寺靈園。
既是寺廟所在的地方,也是墓地所在的地方。
上原政手里捧著一束顏色淡雅的鮮花,花瓣上的水珠在陽光下灼灼耀眼。
“走吧,阿朔。”
似乎是在門口沉思了許久,上原政長長呼出一口氣,向著靈園內走去。
在樹蔭的遮蔽下,少數陽光透過縫隙,照在樣式一模一樣的石板上。
石板前擺放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