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勢由試探轉為蓄勢前擊。
借助場內的燈光,上原朔的目光第一次與對方相碰。
越秀先鋒的目光沒有急躁,但侵略性與進攻性,卻足以讓初次看到的人感到雙眼疼痛,而閉上眼。
上原朔沒有,他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對方,保持著手中竹劍在易于發力的狀態。
眸中黝黑,如同無盡海域的最深處,吞噬一切想要造成威脅的事物,卻偏偏沒有任何反應。
泥牛入海。
越武先鋒的心中,蹦出以前學到過的漢字成語。
修習過劍道的人,在入門后會很快明了一件事。
劍道的對決,不僅是身體與技法的對決。心緒的對決,才是更重要的一環。
不斷用進攻的氣勢試探對方,對方沒有半點反應,仍舊按照先前的節奏繼續。
只要類似的對峙持續,發出進攻氣勢的一方,只要無法撼動對方,遲早會有氣勢衰竭,不得不發動進攻的時候。
而那時的進攻,破綻將更容易被發現,也更容易被阻擋。
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看著對方仍舊沒有多余波動的雙眸,越秀先鋒心中做出決斷,大喊出聲。
以聲助勢,發動進攻。
而他抬高竹劍,試圖搶奪中線的舉動,被上原朔迅速捕捉。
盡管對方在蓄勢,但上原朔的動作仍舊比對方更快。
抬劍,劈砍。
兩方交鍔。
上原朔的竹劍,與越武先鋒的面罩只差毫厘。
他平靜地看著對方,沒有喊出任何詞語。
后發先至的劍勢,只能夠壓制對方,卻極難做不到直接得本。
抱著嘗試得本的心態大喊“面”,只會平白無故地產生勢降。
所以,他沒有喊出聲,只是壓住對方的發力,用純粹的力量壓制對方。
“脫離!”
三秒的時間很快就到,裁判對著兩人大喊。
對著越武先鋒,上原朔露出一抹微笑,接著向后退出一步。
眼前對手的反應顯然有了遲疑。
在越武先鋒退后的一刻,上原朔突然前踏,以一往無前的氣勢舉高竹劍,劈下。
“面!”
中線被奪,氣勢被奪,反應速度緩慢。
仿佛打游戲時被疊滿負面狀態,越武先鋒甚至連橫劍短暫防御的姿勢都沒能夠做出,就被上原朔打中頭盔,趔趄退后。
“赤方得本!”
伴隨著上原朔做出的標準殘心,裁判毫不猶豫地大聲宣布道。
“上原的心理素質,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走上賽場。”
賽場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逢坂和輝終于開口。
“逢坂老師的意思是?”
女孩被逢坂和輝的話語吸引了注意力。
“或者是上原以前參加過類似的比賽,或者上原以前接受過類似的嚴酷訓練。”逢坂和輝看著上原朔平靜行禮的身影,“我還在高校的時候,剛碰上打架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發抖。”
“你們看上原的動作和反應,哪里像是個初學者應該表現出的樣子?”
除了近藤詩織外,劍道部員們紛紛點頭。
在女孩的猜想中,造成上原朔現在表現的原因,一半是因為他的父親,同樣來自武家的父親。
而另一半,則是她親眼目睹過的弓道訓練與比賽。
雖然不如白石芽衣隨同訓練的時間那么長,但近藤詩織看到過上原朔剛剛開始練習弓道時的樣子,還有高尾山上那一戰的樣子。
就和幾個月前上原朔進入劍道部,和現在與越武先鋒的對戰。
仿佛他天生是為劍道與弓道而生。
但……似乎又不止是為這兩項事物而生。
明明上原朔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