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加入弓道部?”弓道道場里,白石芽衣罕見地放下手里剛剛拉開的和弓,轉身朝向身邊的近藤詩織。
面對這樣的消息,出去再重復一遍,以進行確認以外,她甚至連敬語都沒有說。
“是的,白石同學沒有聽錯。”近藤詩織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正身穿著劍道道服,在一群正在訓練的弓道部員中顯得十分另類。
當然,因為之前借用場地訓練的緣故,現在的她已經不算是完全不能夠接受的人。
白石芽衣看著近藤詩織認真的眼神,忍住當場做些什么的沖動,強壓住聲音開口:“近藤同學跟我來。”
周圍沒有仔細傾聽的弓道部員們,只看到白石芽衣停止練習,朝著靶場出口的方向走去。
而近藤詩織也只是跟在她的背后。
一路走出靶場,瞥了一眼一旁的更衣室,自覺還是不合適的白石芽衣干脆走出了道場,朝著教學樓外的隱蔽地方而去。
對于學生們來說,有想要私下商量的事情,或者有矛盾需要解決,類似的地方相當合適。
路過的其它社團部員,目光在兩位女孩的過人容顏上稍作停留,接著繼續前往該去的地方,繼續做該做的事。
來到教學樓外的隱蔽處,白石芽衣站在角落里,望著外面還算不錯的天色,接連深呼吸了好幾次。
近藤詩織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等待著她的回復。
或許是因為四五月上原朔的事情給白石芽衣帶來了些思考,此刻的她,在盡力調整過自己的心緒過后,才重新開口。
“近藤同學為什么要重新加入弓道部?”
“因為上原同學沒有時間兼顧弓道聯賽和吹奏樂大賽,所以如果有可能,我想要代替上原同學上場,為他分擔一些壓力。”
明明近藤詩織的話語已經做到坦誠與懇切,也沒有任何激化情緒的部分,但白石芽衣就是感覺自己的額角有微微跳動的感覺。
“近藤同學覺得弓道部是可以,隨便進入,隨便退出的地方嗎?”用力壓制過話語,白石芽衣已經盡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有攻擊性。
“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白石同學。”近藤詩織用力搖頭,烏黑發絲甚至因為用力過猛而打到臉龐,“我絕對沒有看輕甚至侮辱弓道部的意思,只是想盡我自己的努力幫助上原同學而已!”
又是上原朔……又是上原朔!
再次聽見上原朔的名字,白石芽衣感覺自己原本已經相當不好的情緒再次變糟不少。
“但近藤同學做出這樣的請求,如果我們接受,社團聯盟里的所有人會怎么看?弓道部的部員們會怎么看?近藤同學想過這些問題嗎?”
因為情緒的緣故,平日里說話并不算多的白石芽衣,話語密集程度明顯變高起來。
“我絕沒有強迫弓道部讓我加入的意思,如果白石同學覺得有必要進行上原同學那樣的入部測試,我也一定接受。”近藤詩織微微躬身。
可她這樣的態度,卻只是讓白石芽衣的情緒進一步爆發,“所以呢?讓所有人覺得弓道部技不如人,接受一個加入退出之后又再次加入的人?然后成為所有人的笑料?”
“我真的沒有這種意思,白石同學。”面對白石芽衣看起來快要爆發的樣子,近藤詩織略微愕然。
但已經到了眼下這種程度,還想要只憑自己與白石芽衣溝通來完成加入弓道部這件事,未免想得太好了些。
眼看白石芽衣沒有再開口的意思,近藤詩織只能選擇暫時告別白石芽衣,之后再繼續說這件事情——現在再繼續說下去,雖然不一定會吵起來,但之后想要溝通不知道會變得多難。
重新加入弓道部這件事情,某種意義上算是在戳白石同學的痛處……
走過轉角前,近藤詩織下意識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