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些。”近藤詩織先是點頭,再是搖頭,“像白石同學這樣,一直想著弓道部的事情,是怎么樣都不可能享受學園祭的。”
享受學園祭?我不喜歡享受……而且,我還有什么可以享受的?
白石芽衣想要開口,想要說出在腦海中盤旋的話語,但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了解他人之后,她更加不想用言語去無謂地傷害他人。
更何況,她對于近藤詩織重新加入弓道部,甚至要出陣弓道聯賽這件事情產生的不適感,本身就是因為自己。
沒錯,就是因為自己。
在過去的幾天中,白石芽衣已經愈發確定了這一點。
如果單純從弓道部的角度來判斷,選擇實力夠強的部員出戰,本就是唯一的標準。
只有她擅自加入了許多其它標準,許多不該是弓道部核心部員應該考慮的標準。
又是許久的沉默之后,白石芽衣終于說出自己猶疑許久的話語,“近藤同學,如果我提名你在弓道聯賽中出陣,近藤同學能夠保證為弓道部獲得出色的成績嗎?”
“我……”面對白石芽衣突如其來的話語,近藤詩織也一時愣住,連向口中繼續塞關東煮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用力咀嚼好幾下,將嘴里的關東煮全部咽下去,確保不會影響到自己話語的清晰度,近藤詩織反而輕輕搖頭,“我不能夠完全保證,只能說盡力……”
又是這樣的話語……又是這樣過于誠實,誠實到讓人為難的話語。
白石芽衣曾經想過,如果近藤詩織能夠完全保證,她也就順勢答應這件事情,將這件已經延續許久的“沖突”化解。
但近藤詩織沒有,她就像最初向白石芽衣提出請求時那樣,說出所有最真實的東西。
那么,所有的壓力,所有的關隘,也就再次回到了她自己這里。
“近藤同學申請出陣弓道聯賽這件事情,我不會再反對。”耳邊喧囂不知持續多久,白石芽衣終于艱難地給出自己的回答。
但近藤詩織顯然不止關心自己,“那上原同學……”
“我還是會反對。”白石芽衣斬釘截鐵道,“上原同學因為自己的私事影響到弓道部,是我不能夠原諒的事情。但近藤同學想要幫忙的心情,我也必須體諒。”
“所以……”近藤詩織看著白石芽衣的神情,將猶豫、愣神等等神情一概包裹住的冰冷的神情,沒有再說下去。
“近藤同學好好享受學園祭……我先離開了。”輕吸口氣,白石芽衣轉過身,準備離開。
“我和白石同學一起吧……學園祭這樣的事情,只是自己一個人可玩不出什么意思。”近藤詩織的聲音讓她停下了腳步。
“上原同學那邊,近藤同學不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時站在b班門外的白石芽衣看得很清楚,古賀香奈坐在上原朔的身邊,而近藤詩織是從向上原朔跑去的姿勢轉變方向跑向自己。
“沒有問題。”女孩的回答異常簡潔,似乎滿是自信。
或許她也有擔心,但她并不想表現出來。
……
學園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太陽從東方升起,在中午升至上空,在下午向西沉下。
這幾件事情,仿佛只在轉瞬間就全部按序發生。
漸漸暗下來的北河校園里,一盞又一盞燈亮了起來,試圖驅散即將到來的黑暗。
不過比起光線,似乎校園內的聲音,更能夠起到驅散黑暗的作用。
進入傍晚的各個攤位前,學生們的聲音比起先前還要大,似乎是被一個白天的學園祭激起興致,要在夜晚繼續發泄用不完的精力。
“后夜祭……是什么時候開始?”看著身前的學生們,上原朔突然轉過頭,詢問起身邊一同步行的古賀香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