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微亮。
至少眼下這一箭,才是白石芽衣應該有的水平,才是這位制霸北河兩年的弓道首席應該擁有的實力。
而女孩看起來有些猶豫的發揮,甚至讓上原朔懷疑起了自己——不會是白石同學故意示弱,等到最后突然發力,讓對手的二號選手不能夠直接動用能力吧?
通常來說,使用能力之后,持續時間足夠覆蓋一輪——但白石芽衣一開始就明顯失常的發揮讓郁文館的二號選手沒有下定決心使用能力,而是準備以平常的實力繼續下去。
而等到眼下再使用能力,能夠生效的時間也就是最后兩箭,相當于以策略限制了對手能力的發揮。
白石同學之前已經有類似的設想了?
上原朔看著白石芽衣纖細的身影,思緒中疑問不止。
可是她剛開始比賽的狀態,明顯比往常都要不如……
……
不管上原朔怎么想,郁文館的三位選手確實被白石芽衣突然而來的發揮打亂了方寸——白石芽衣的失分集中在七箭的后三箭,這就讓郁文館的二號選手更有信心于只用平常實力來壓過這一輪的北河。
而他們接下來的表現,似乎證明了他們并不打算使用能力,而是想要嘗試一下運氣如何——畢竟上原朔先前十箭十中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不用能力的二號選手,還沒有資格在上原朔面前挺直腰板。
雖說用了也不一定能挺直就是。
于是,第二輪最后的結果,就是北河僅以一箭只差贏下郁文館。
郁文館的三位選手,命中分別是九箭,七箭,六箭。
而北河的三位選手,也就是近藤詩織,北條弘樹,白石芽衣,命中分別是七箭,八箭以及八箭。
換句話說,郁文館的二號選手運氣不錯,保證了壓住白石芽衣一頭,但他的隊友卻沒能夠做到與北條弘樹相同的程度。
白石芽衣停在原地,聽著工作人員宣布北河勝利的聲音,沒有多少實感。
她期待的獲勝,是憑借自己平日里苦練,來獲得的勝利。
而不是在最后的緊急關頭,不得已動用平常自己從不愿意展露的能力,狼狽至極地拿下這一輪。
更何況,比起上原朔的十箭十中,女孩的十箭八中,讓她與上原朔同樣的名譽首席看起來有些刺眼。
“白石同學,該回去了。”白石芽衣感到有人握住自己的手。
“近藤同學。”她有些茫然地轉過頭,看見走到自己身邊的近藤詩織。
“白石同學是今天身體不舒服嗎?你的手摸上去好冰……”近藤詩織有些擔心地伸出右手,想要摸一摸白石芽衣的額頭。
她的右手被白石芽衣同樣冰冷的左手擋住。
“不用,近藤同學。”白石芽衣搖頭的動作看上去略顯生硬,“我的身體沒有問題。”
“那……先回到大家身邊再說,比賽已經結束了。”
“……嗯。”
……
北河席位上,上原朔站起身,朝著北條弘樹迎上,“北條前輩,今天的發揮相當不錯。”
“能得到上原同學的一句稱贊也算是少見了。”北條弘樹笑著搖了搖頭,注意到上原朔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后。
“上原同學,再看白石同學嗎?”
“是的……白石同學今天的表現,讓我既覺得可能是故意這么做,也覺得可能是前半段的發揮失常。”
“是發揮失常。”北條弘樹轉過身,同樣看向和近藤詩織一起走回的白石芽衣,“之前第八箭時,如果我沒有提醒白石同學,我甚至覺得她有可能會來不及射出那一箭。”
“怎么會這樣?”上原朔皺起眉頭,“白石同學之前那么長的停頓,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不清楚。”北條弘樹毫不猶豫地搖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