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守也好,盈盈也好,只可惜媚眼全拋給了瞎子。
潘岳瞅了眼蕭五。此次郡城之行,大約也是他最后的掙扎。
結果離家不過三日,就這般神魂不屬,還需證明什么?
日頭當空,潘岳心里卻是比吃了塊冰還通暢,他就喜歡看蕭五這愁眉蹙額的樣兒。
對他能耐有何用,有能耐對姜女使去呀!
搶了個自以為不會愛上的人做夫人,結果偏偏作繭自縛,如今坐困牢城,活該,當真活該!
蕭元度見他眼都笑沒了,只覺莫名:“笑甚?”
潘岳道:“你回去還躲姜女不躲?”
蕭元度頓了一下,“我為何要躲她?”
“這就對了,她就在你心里,你往哪躲?”
蕭元度陰著臉朝他看來。
潘岳想說,你早愛上姜女了,你的心比你的理智更早意識到這一點。
見他變臉,不敢近捋虎須,也想再看看他的樂子,遂把話又咽了回去。
搖手道:“天太熱,你就當我說胡話。”
玩鬧歸玩鬧,經此一事潘岳也希望蕭五可以快些看清自己的心,別誤空了良緣。
與姜女和和美美過下去多好,瞎折騰什么,這種福氣他盼都盼不來。
“對了,回去若是那位問起,要不要實說?”
實說就是蕭五以給上官祝壽為名實則去看了艷名遠播的美人。
蕭元度乜視著他,隱隱聽到磨牙聲:“你盡可試試。”
潘岳哈哈大笑。
“公子。”一直旁聽他二人斗嘴的休屠指著前方,“是衙署的人。”
但見一騎從遠處飛馳而來,馬上人吏差裝扮,也看到了他們,大叫一聲上官。
潘岳咦了一聲,“這是來迎你的?你這巫雄令好大的派頭。”
休屠搖頭,隱隱覺得大事不妙,“莫非衙署出了——”
說話間吏差已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就地跪倒,惶急道:“上官,不好了!”
蕭元度眼皮一跳,不悅道:“何事如此驚慌?”
“夫、夫人……”吏差汗出如漿,“夫人被匪徒劫走了!”
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休屠下意識看向公子。
公子高踞馬上,一動不動,平靜的面龐,側臉忽然抽動了一下,緊跟著覆上一層陰寒。
連潘岳看了心里都打了個寒顫。
蕭元度死死盯著吏差,吏差控制不住,渾身抖若篩糠。
蕭元度并未把他如何,抬頭望著巫雄城池所在,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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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雄縣衙已是哄鬧如集市,城中富室大戶都來了。
今日被擄的不止姜佛桑一人,還有他們的妻女。
小半日過去了,匪徒還未抓獲,怎不叫人憂心如焚?是以齊聚衙署討個說法。
“縣令何在?”眾人急切盼著蕭元度出面拿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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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扯諸多女眷,事情暫不宜宣揚,程平把人全都叫至縣丞署,正好言安撫,聽人報說上官回城了,急忙去了二堂。
才從側門到廊下,就見蕭元度行步如風,眨眼到了堂上。
程平急忙跟上去把細情說了:“巳初初刻,少夫人帶著兩位女客去城北桃林游玩,時值桃花盛放,又逢天氣晴好,游賞者甚眾……巳正二刻,突然闖進一伙強人,約有百十來眾,且手持弩機,見人就殺。當其時,夫人和各府女眷都在桃林深處,身邊只有侍女跟隨,護衛隨從留在桃林之外……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措手不及,死傷無數。”
瞥見上官臉色,程平心下一突,頂著威壓道:“卑職收到消息立馬帶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