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第428章 夫妻一場
廳房內(nèi)一片狼藉。
氣沖斗牛的蕭琥手握著斷了一截的鞭子喘著粗氣。
蕭元度立在幾步開外,手里握著斷掉的鞭尾,仍舊挺拔如松。
“打夠了?出氣了?”
轉身即要走。
蕭琥火氣騰地又竄起萬丈高,“你以為是一頓鞭子的事?!可知這次稍有差池,你坑慘了你老子,也險些坑慘了你自己?!”
蕭元度停步回身,滿臉不以為意:“洪襄不是早有打算, 你不是也贊成?你們口口聲聲為了大業(yè),為了百姓,怎么我就不能?”
“因為你是我生的,你幾斤幾兩的骨頭我不清楚!”
還為大業(yè)、為百姓,真要是那樣,倒是他燒了高香了!
蕭元度也不辯解,只冷笑:“我再說一遍,我是我阿母生的。”
蕭琥七竅生煙。
見他已打開房門,指著他背影道:“別怪我沒告訴你,和離之事已定,此事干系重大,斷無回旋于地,你再別打甚么歪主意,否則便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蕭元度身形稍滯,繼而大步出了廳房。
太陽早已落山,各處掛起了燈。
蕭元度心事重重走著,抬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扶風院。
扶風院門前煞是熱鬧,停著數(shù)輛馬車,皆裝得滿滿當當。
馬車旁一個管事捧著冊子,正清點著甚么。
清點完畢,對一旁的菖蒲點了點頭, 將簿冊歸還。
菖蒲跟著便吩咐為首的馭者:“你們先行去東城別苑。吉蓮晚晴,幽草重環(huán), 你們盯——五公子?”
東城別苑?
蕭元度心下一驚, 無視眾人的行禮問安, 一甩袍角,疾步匆匆進了院中。
姜佛桑立于地衣之上, 環(huán)顧著這間主室。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當初離開許府之時。
所不同的,當時是全然解脫的心情;而此刻,竟有那么一絲絲的……
這可真是奇怪。
算上前世,她在許府待了八年有余,在蕭府尚不足四年,其中大半時光還是在巫雄度過。
有什么可不舍的?
終歸都是要埋葬的。
又看了兩眼,轉過身,倏地頓住腳。
蕭元度不知何時進來的,就在她身后。
衣袍破了幾道,似是鞭抽的痕跡。不用說,定是才從蕭琥那回來。
紅唇微動,最終緊緊抿起。
兩人相對而站,一言不發(fā)。
還是蕭元度先開的口,“你要搬出蕭府?”
“是。”
“搬去東城別苑?”
“是。”
垂于身側的手緩緩收緊,一瞬不瞬盯著她:“我問你,和離書,是不是蕭琥逼你的?”
姜佛桑道:“我以為, 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完了。”
是,該說的在州衙都說完了。
所有的路也都被她堵絕了,他的心亦被她那些絕情的話傷的透透的。
但凡他蕭元度還有點自尊,還要點臉,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自找難堪,而是干干脆脆一拍兩散,自此各奔東西各走各路。
然……
蕭元度想起上回賭氣的結果。
別管中間經(jīng)歷了什么,至少是把人找回了。
這次若然再賭氣,真就要永生永世兩不相關了。
邁步朝她走近,目光在她臉上逡巡著,執(zhí)意問道:“你答應和離,是不是也有我的原因?若然是,我自己就可以承擔,你不必——”
“你總是如此,”姜佛桑打斷他,面色淡然,目光沉靜,“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對人對事不存任何敬畏之心,似乎你壓根就不知敬畏二字何寫。然而人生于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