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肝裂膽,酸楚難言。
可還能怎么辦?
她沒有將他推開,她點了頭,她眼里深情昭昭,她漣漣的淚水告訴他分開的這些年她也一樣飽受思念之苦……
貪戀的懷抱、眷戀的溫度,緊密地相擁,彼此的情緒逐漸得到了安撫。
“你……”姜佛桑側臉靠在他肩頭,想起甚么,遲疑著問,“是否已——”
雖然知道他既出現在這,婚事十有八九是沒成,還是要親自確認了為好。
“沒有?!笔捲鹊?。
姜佛桑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取消的婚約。
蕭何議親已非初次,如沒有充足的理由,這場婚事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取消才是。不然兩家即便不結仇,也會橫添隔膜。
何家不會同意,蕭家也不會同意。不管翻悔的人是蕭元度還是何瑱。
蕭元度倒也罷了。何瑱是女郎,兩次議親都以失敗告終,不管什么原因,對她來說……
蕭元度沒有細說端詳。
他似乎也有話想問,卻只是皺緊了眉頭。
倒是姜佛桑先問了出來:“你是怎么尋來的南州?”
“南北兩地該找的地方都找了,你又不能飛天遁地,帶著那么些人,就算躲進深山老林,也不可能全不露痕跡……”停了停,道了句,“我沒想過你會來南州。”
那時節的南州,龍爭虎斗,亂得厲害。
“我曾跟你提過大成王宮那些破事,”深吸一口氣,“我不覺得你會自投羅網?!?
可她還是來了。
為何?
難道樊瓊枝所言都是真的,這里就是她想來之地,還有她想見之人?
姜佛桑沉默良久,斟酌啟唇:“我……”
蕭元度卻突感煩躁,將她打橫抱起,走到榻邊放下,半蹲下去給她把絲履穿上。
而后拉她起來,牽著她的手就朝外走。
姜佛桑一頭霧水,不解地問:“去哪里?”
“離開南州,去哪里都隨你?!?
姜佛桑愣住。
眼看到了堂室,即將出門去,忙用雙手將他拽停:“我不能離開?!?
蕭元度回身,臉上一片隱忍之色:“你在此間還有未了之事?”
“是?!?
蕭元度盯著她:“你的傷跟那個國主有關?”
“……是?!?
蕭元度錯了錯牙,一笑:“也好,待我替你殺了他,咱們再走不遲?!?
姜佛桑一驚,下意識道:“不可!”
抓得他更緊:“他還不能死?!?
蕭元度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渾身散發著冷寒:“你維護他?”
姜佛桑當然是否認:“他該死!他也必須死,只不能是現在?!?
“那是何時?”
“我也說不準。但不會很久,給我點時間?!?
然而這話根本無法讓蕭元度滿意。
他找到了姜女,姜女卻成了別人的女人。
他讓姜女跟他走,姜女不肯跟他走,還攔著他不準殺那個男人。
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心里面翻江倒海,蕭元度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姜佛桑還在試圖解釋:“他若是現在死了,我會前功盡棄,南州也會大亂,我——”
“我只問你,”蕭元度沉聲打斷她的話,“到底跟不跟我走?”
微張著的嘴緩緩闔上:“如果你來南州的最終目的只是為了讓我跟你回去——”
姜佛桑搖了搖頭:“我不會再回去了?!?
也回不去了。
“姜六!”
蕭元度手握成拳,拉著她的那只手臂用力一扯,將她帶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