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我心已定
“是,我想過走,想過離開南州,就像當(dāng)初你棄我而去那般棄你而去——”
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女人日日伴在別人身側(cè),哪怕僅止是名義上。
他不想兩人之間一直這樣見不得光,所謂的未來不知還要等到何時,甚至可能遙遙無期。
此外正如姜女所言,他心里還藏著一層無法喻人的隱憂。
怕姜女在權(quán)爭利斗之中越陷越深,更怕的是,姜女與前世那個妖妃的影子逐漸重疊……
何況姜女也做出了選擇。
有一瞬間,蕭元度真覺得滿腔熱血涼透。
無論他跋涉多遠(yuǎn),他們之間總是隔著一重又一重阻礙,她總是那般遙不可及。他再沒有力氣朝她走了。
暗暗問自己,是否該死心了?若死心了,便就此停下罷。
她留南州,他回中州,此生各走各道、再無交集。
然當(dāng)再無交集四個字冒出來,就似四支有毒的箭簇貫體而過,比利刃剜心更疼百倍。
若能放下姜女,他早放下了!
他就是放不下才來的南州。
不想跟她成為陌路,不想將她從生命中抹去。
若沒了姜女,這輩子任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到頭來又有何意趣……
沉下心,細(xì)思量,姜女那些話也并非沒有道理。
女子能走的路由來無幾,從她以間者之身嫁去北地開始,更是幾乎堵絕。她能趟出一條生途已是不易,自己卻還要逼著她做出選擇。
該怎么選是好?
跟他回蕭家、時刻委曲求全,亦或陪他落草、日夜擔(dān)驚受怕,難處并不會少。
尤其對姜女而言。他但有一分難,姜女只會是千難萬難。
當(dāng)日閨中戲言,她說想比國主的寵妃更進(jìn)一步,自己也答應(yīng)了,而今怎就反悔了?
不想她蹚渾水、不想她受傷害是真,除了這些,大約還有男人的自尊作祟。
百思難解,明明自己可以將那些送到她手上,為何她偏要親自去取?
可話又說回來,她為什么不能?
難道他心里也覺著姜女就該安安分分待在內(nèi)宅,對他降心相從,以他意旨為尊,一輩子待在他身后,輔佐他、襄助他,為他添光添彩……就像巫雄那幾年。
而作為回饋,自己給她有限的自由和尊重,美其名曰“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既然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而今她有了想做的,他不僅不肯給予支持,還屢屢試圖將她拽離。拽回自己身后,拽回那高墻深院……
他可以有野望,姜女怎就不可以有?
他可以站在姜女前頭,姜女怎就不能站在他前頭?
若然攜手同路的兩個人還一定要分個前后,那這“攜手”二字多少顯得有些虛偽。
至于心中那層隱憂……
隱憂來源于他的自欺欺人。
自以為愛得義無反顧,哪怕姜女“罪行累累、惡名昭彰”也心意無改。
一看她走了前世老路,立馬就無以承受。
“我不了解前世的伱,也不知道你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但我清楚與我朝夕相處的姜六娘是個怎樣的人”——這句出自他口的話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凈。
前世的姜六娘經(jīng)歷了什么、有無隱衷,是否口蜜腹劍、蛇蝎心腸,他一概不清楚。
但他難道不清楚眼前人?
他清楚。
只是被未知帶來的焦炙不安和因為無法獨占她而產(chǎn)生的強烈妒意侵?jǐn)_了心緒,放大了心中疑影,在姜女尚未變成妖妃之時就已經(jīng)先入為主將她當(dāng)做妖妃對待,認(rèn)定她必會拋卻良知、手染鮮血、不擇手段……
他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