饗食是什么玩意?其實就是一種包含禮儀的宴會,選擇這樣的用詞還是相當有意義的。
現在的情況是公子易需要進行內部商議,探討要不要答應晉國的要求,又或者本方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地方。
趙鞅面無表情說道:“正事為要。”
魏侈想說點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閉緊嘴巴。
當前狀況很明顯是趙鞅在對鄭國步步緊逼,大有逼得鄭國不堪受辱選擇繼續反抗的意思。
“為何無有邦交之禮?”公子易無法拖延,又不能內部商議,只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趙鞅做出了低嘆的舉動,反問道:“鄭將遵行?”
不等公子易回答,趙鞅繼續往下說道:“如我(晉國)強盛,鄭自當奉獻;如我式微,亦使鄭易之。此間不提也罷。”
這一刻,公子易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霸氣。
那是趙鞅堅信在自己的領導下,晉國必然會恢復霸權,到時候鄭國欠晉國的不止要還,并且還要再加上利息。
當天并沒有訂盟。
公子易回到自己的駐地,對左右說道:“趙孟專政如斯,實乃我之不幸。”
鄭國其實也不愿意造成現在這種局面,誰讓之前晉國內部自己分裂,并且還是范氏和中行氏遭到趙氏的針對。
在列國看來,范氏和中行氏在晉國那是一頂一的強大,他們得到了范氏的邀請,本著有利可圖也就參與進去了。
事態的發展很是令人意料不到,哪怕現在晉國的內亂已經進入尾聲,他們對于范氏和中行氏的失敗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有一說一,范氏和中行氏看上去真的很強大,以紙面數據光是范氏就能勝過趙氏和韓氏,再有一個中行氏怎么都能抵得上魏氏,至于智氏不是還有跟中行氏的牽絆嗎?
事態的發展之初,范氏和中行氏集結的兵力比趙氏、韓氏和魏氏聯合起來要多得多,智氏也如猜想那般采取中立。
萬萬沒想到的是看上去那么強大的范氏和中行氏,他們面對韓氏能占便宜,對上趙氏和魏氏卻是一敗再敗。
什么情況啊!?
原來范氏和中行氏那么外強中干,趙氏和魏氏卻是那么能打,簡直是日了狗,好吧?
鄭國現在被逼到了墻角,恨不能時光倒退回到干涉晉國內政之前,再將士吉射派來的使者給砍了。
“唯今慶幸乃是楚國無力。”子曰一臉訕訕然地說道。
是吧?鄭國當初被夾在中間,遭到晉國和楚國的混合雙打,著實是沒有辦法才一直左右橫跳,卻也因為一再左右橫跳得了個老牌投降國的諢號,并且二十來年的時間從一流強國淪落為二流國家。
經過子產的操作,鄭國好不容易有點恢復元氣,如今難道要再恢復以往的慘況嗎?
鄭國現在好些占據高位的人一看就是昏庸,偏偏沒有子產那樣的人物能夠替代,哪怕是次于子產的人也沒有。
為什么鄭國會變成這模樣?只能說子產讓鄭國一時間強大起來,進行的變法卻讓鄭國注定在未來迅速衰敗下去。
子產的變法概括起來就是拿異姓貴族來喂飽鄭國的公族,加強了鄭國公族的實力,然后讓大批異姓貴族消亡掉了。
以當時的時代背景,不能說子產做錯了,他不過是按照主流需要加強公族而已,過程中司氏、堵氏、侯氏、子師氏、尉氏叛亂,連帶一些利益受損的鄭國貴族也跟著反了,以子產和其余公族看來不過是鏟除害蟲而已。
大批大批的異姓貴族在鄭國混不下去,他們只能選擇出奔,算是春秋時代發生的鄭國為列國輸送人才了。
在那之后,鄭國剪除了來自異姓貴族的威脅,避免鄭國什么時候像晉國那樣出現“卿族亂政”的風險,一下子也讓大批大批的公族被養成了豬。
“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