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智氏支持齊君荼算是站在正義的一邊,同時也能讓齊國的內戰耗得更久一些,代表智氏做出相關選擇的司馬穰苴不算失職,頂多就是公私兼顧了。
“子我。”智瑤喚來宰予,吩咐道:“你往魯國,務必使三桓與公子陽生割裂。”
這個“子我”是宰予的表字。
宰予先應“諾”,又說道:“荼為君,雖弱,乃君也。陽生為公子,以下犯上便是罪。臣不齒。”
對,這才是魯國人的三觀,追求的就是君君臣臣那一套。
只是吧,魯國的國君現在成了招牌,權柄全在三桓手上,有的只是孔子給前一代魯君當了一次工具人。孔子失敗之后,怎么不見魯人前仆后繼站出來反對三桓呢。
現在,孔子一再痛罵朽木的宰予即將返回魯國,背靠晉國的智氏一頓操作,應該可以對三桓造成以“理”服人的效果吧?
另外一點,包括宰予在內的很多魯人,尤其是跟孔子混的門徒,他們從立場上就是跟三桓不對付。
這一批人間清醒的門徒,他們也搞不懂魯國當權者的腦子里在想什么,還是非常樂意借著智氏的勢將魯國掰到正確道路上去的。
“這一次也許可以借勢,幫老師在魯國重新復起?”宰予心想。
別看宰予一直挨孔子的罵,有機會幫孔子謀福利的話,還是不會忘記的。
智瑤并不知道宰予在想什么,知道了也不會當一回事。
三桓早早就得到智氏的囑托,好好讓孔子當圖書館的管理員,反正就是別讓孔子再隨意溜達了。
魯國的國君已經更新換代,當代的魯君宋早被三桓一再收拾到只光醉生夢死,不排除魯君宋是假裝,問題是魯君宋手里沒資源又沒人,三桓全面得勢下的魯國又能給孔子多少用來蹦跶的空間呢?
智瑤后面喚來程武,說道:“你率三‘旅’往齊,聽命于穰苴。不可全聽。”
程武一下子就聽懂了。
他們是支援部隊,也是防止司馬穰苴讓智氏在齊國越陷越深的一道保險。
這一次使命對程武算是一道考驗,要有清醒的頭腦,能夠對齊國的現狀有足夠正確的判斷。
為什么只是三個“旅”,不是一個整編“師”呢?
智氏在中山國地界已經使用了一個“軍”的兵力,其它方向也在用兵,純粹就是智氏家大業大能消耗得起,換作其他家族可能就吃不消了。
掌控智氏全面動向的智瑤很清楚一點,哪怕是智氏再家大業大,資源的消耗也要悠著點,必須保證每一次都有進項,要不然一次虧本可能就讓智氏陷入惡性循環。
近些年用兵的頻率太高,所幸也就是每次都有收獲,要不然其他家族早就受不了,智氏沒有可能持續有大動作。
滅掉中山國之后,包括智氏在內的所有晉國家族,有一家算一家都該消停一些,進入新一輪的資源積累時期。
在那種現狀下,智氏還能繼續啟動大型工程,像是魏氏、韓氏、狐氏等等家族難有什么動作。
智氏與其他家族的區別在于,他們吞并的是同出荀氏的中行氏,沒有遭到抵抗是一點,再來就是封地以和平方式接收,不存在行動中的另一層消耗。
事實上也是那樣,魏氏一樣得到了極大的擴張,他們要不是得到智氏的搭橋牽線,能夠和平接收范氏的一部分城邑,完全以武力方式攻占的話,打完還不知道要緩上多久才能將氣順過來。
總體來說,智氏不用耗費多長的時間就能消化掉內戰中的擴張成果,其他家族卻是起碼要耗費上年的時間。
這一次各個家族不反對智氏占領中山國的地盤,其實是他們想用中山國拖智氏的后腿,免得大家都需要一個消化勝利果實的時間,智氏卻能繼續輕盈地踏步前進。
什么?諸如他們傻到沒想過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