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魯國、楚國、吳國相繼響應,看著就是田氏以及一些黨羽已經在劫難逃了。
那是齊君壬臨死前給田氏挖下的大坑,尤其齊國公族還沒有完全死絕,諸侯如同聞到了翔的蒼蠅,怎么可能不聞風而動呢?
僅是智氏這一邊收到的消息,吳國以及魯國已經派遣使節前往晉國“新田”的路上,其余國家一定是在進行緊急商議,很快也會摻合進來。
這樣一來,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看田氏已陷入必死之地,幾乎沒有脫身可能。
那么,是不是能夠理解田啟為什么會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建智瑤了?
簡單來說就是田氏已經踏上死路,留給他們一線希望的正是智氏的接納,為了達到目的他他們愿意拿出所有來換取田氏繼續生存下去,一切只因為能夠繼續生存下去他們就還有希望。
這個也是為什么田乞愿意將齊國雙手奉上的原因,因為除了這個選項他們真完全沒得選了。
田乞之所以知道智氏在“譚”地集結一個軍團就一顆心止不住往下沉,不就是因為看到這事以前打算施以武力了嗎?
現在哪怕是希望再渺小,田乞都會進行百分百努力地爭取,他怕的是沒有那一線希望。而從智瑤的反應來看,似乎并非完全沒有希望。
既然光憑利益無法打動智氏,田乞現在需要思考的是要不要將田恒的建議實施行動,也就是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將楚國、趙氏、魏氏、乃至于進行胡亂攀咬,刺殺智氏父子的兇手來攪亂時局。
不要懷疑一個人為了家族的生存會做的任何事情,可是田乞看到智瑤全程笑吟吟的模樣,再根據智瑤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猛然間發現自己好像將事情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他用刺殺兇手的借口滅掉了衛國,可見根本不在乎誰是幕后兇手,想要獲得的是動手的借口。我沒有真憑實據,哪怕拿出了真憑實據,恐怕將得到的是滅口的下場,不會再有另外的收獲了。”田乞一邊想著,另一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額頭的汗水多到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一個人想多了,會根據自己的猜想越想越害怕。
按照道理來說,田乞不是一個經不起大風大浪的人,他窺探到了齊君的無能,也看到了齊國公族竭盡昏潰,有膽子一再算計兩代國君,走到現在這一步怎么鬧了一個窮途末路的下場,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用來思考。
幸虧智瑤沒有第一時間驅趕,短暫的見面之后安排田乞進行休息,代表后面還有談事的機會,沒有將田乞所有的希望摁得熄滅。
田乞剛剛離去。
孫武以及司馬穰苴便從屏風后方走了出來,他們面沉似水一看就是對某件事情失望透頂,并且還有著很大的憤慨。
“宗子,此豎子之無恥不似人也。”司馬穰苴說道。
講道理,司馬穰苴雖然是齊人來為智氏效力,他卻是在被俘之后因為齊國君臣不管不問,經過了長達四年的抗爭與等待,得知家族也進行放棄才跟智瑤有所接觸。先遭到齊國君臣與家族放棄為前提,司馬穰苴為智氏效力并不能算是一種背叛。
類似的事情發生在很多貴族的身上,他們轉為俘虜自己的人效力,并沒有人被定義為叛徒,一旦這些人能夠功成名就,曾經放棄他們的國家以及家人甚至會巴結上去。
拿司馬穰苴來說,齊國的一些公族來到“潭”地一樣將司馬穰苴視為解救齊國的關鍵人物,盡力巴結乃至于哀求,希望司馬穰苴能夠說服智重新幫助他們奪回對齊國的控制權。
這一幫齊國的公族并且還舉例願意付出何等的利益,包括拿“潭”地以及濟水上游的主權交予智氏,其他更大的代價也不是不能談。
孫武說道:“田氏實有可以用之處,為何宗子不愿與之虛與委蛇。”
還是那一句話,智瑤可不想發生在姜姓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