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開始變得有些怪異,一小會之后才答道:“蠡已掛印離國。”
啥玩意?
聽了答案的勾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在范蠡為勾踐效力之前,乃至于效力之后辦成了不少大小事情,依舊得不到勾踐的信任,乃至于可以說勾踐一直挺討厭范蠡的。
連勾踐都不那么明白自己為什么討厭范蠡這個人,或許是勾踐覺得自己的所有陰暗面在范蠡眼里無法遁形,才會下意識討厭?
“掛印?離去?”勾踐一臉的鐵青。
文種心想:“范蠡不走,等著被你殺掉嗎?”
楚國和智氏從幫助勾踐的立場轉變,接下來會針對越國,一直負責跟楚國和智氏聯絡的范蠡不跑?真的會被盛怒的勾踐殺死的呀!
講實話,文種也想離開,只是舍不得為之努力的一切,甘愿冒著哪天被勾踐找個理由殺死的風險留下來。
范蠡那么一走,不止他自己走了,越國各個職位上離開的人超過三分之一。
那些人有一部分是范蠡的手下,更多是見識了勾踐的做事手段,清楚勾踐不是一個可以共富貴的君主,咬咬牙給提桶跑路了。
從古至今,類似的例子還是第一次,僅是這一點就足夠勾踐青史留名的。
范蠡用自己的離開將勾踐釘在了歷史恥辱柱,證明勾踐不但是個行事不折手段的人,更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話說,范蠡去哪里?他正在北上,不出意外應該是進入智氏的勢力范圍了。
勾踐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捋一捋。
首先,勾踐的復仇先是有大批楚人投靠,一些謀劃才能夠有人去執行。
后來,智氏加入進來,看似想要賺一筆,了大量甲胄與武器就是在幫助勾踐進行積累。
那個過程中,楚國的各條線與智氏是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方式,有所接觸也是對各自有益。
在以前,勾踐當然希望楚國能跟智氏合作,那樣有利于自己的復仇大業。
現在?勾踐一圈捋下來,境況的改變也讓一些想法變更,開始認為楚國跟智氏從一開始就在聯合起來坑自己。
勾踐那么覺得好像也沒有錯?只是時效方面有點自以為是了。
曾經的楚國和智氏希望勾踐對付吳國,跟勾踐已經終結掉吳國,不同的時間肯定會采取別樣的策略。這個叫因時制宜。
文種說道:“晉國強勢而來,列國皆已膽寒,無有違逆者。”
勾踐瞬間失語。
尤記得那一天晉軍到來,大地被踩踏著發出了呼吸的聲音,一眼看去旌旗仿佛移動的森林一般。
只是人多勢眾的話,其實真不算什么事,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能夠拉出那等規模的隊伍,關鍵在于晉軍是以軍陣方式逼近,一個個方陣看上去不止整齊,且帶著一種十足的殺氣騰騰。
看到晉國擺出的架勢,需要列國之君好好思量怎么跟晉國相處,惹到晉國又會是什么下場。
漸漸的,勾踐開始明白了一個事實,后續怎么處理吳國的話語權轉到了晉國手里,他這個創造出局面的人反而要聽從安排了。
哪怕是大勢已去,勾踐還是完全無法接受。
不過,勾踐并沒有魯莽行事。
隱忍過一次的人,他們碰上了無法力敵的對手會選擇再次隱忍,并且對敵人表現出恭順的一面。
“晉國勢大,非我之敵,楚、鄭、魯與諸國,皆為敵也。”勾踐說道。
了解勾踐的文種知道一點,也就是勾踐又有了復仇的目標了。
這一次,勾踐的復仇對象變成了智氏!
正式舉行會盟的當天,晉君鑿成了盟主,勾踐和楚君章共同擔任副盟主。
君主負責祭天,念禱文的人卻是智瑤。
禱文全篇沒有祝愿就此和平的篇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