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李涼敲了敲門。
片刻。
k打開門,衣冠整齊,發(fā)型未亂,根本沒睡。
“怎么樣?”
李涼神色輕松地倚著門,擺手:“去,去,塔姆需要點兒東西,還是和秩序局一樣,靴子,伏特加,鐵酒壺,土。”
“不是,等會兒,”k上下打量了下他,納悶道,“老大,你……沒事兒吧?剛才還……要不讓錫森老頭再給你找瓶氯丙嗪……”
“去你的,”李涼轉(zhuǎn)身,“快點的。”
“好嘞,”k戴上墨鏡,懶洋洋應承了一聲。
返回房間的路上,李涼腳步輕快。
發(fā)現(xiàn)自己沒病的感覺很好。
當然,準確地說,是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精神分裂,病還是有的,腦子有病。
經(jīng)過和塔姆,集團的討論,雖然沒有得出更準確的結(jié)論,但至少明確了兩件事。
第一件關于集團。
塔姆所能聆聽的思維只有當前代表集團的人格,這個人格有著完整的人生經(jīng)歷,并且涉及到李涼的部分邏輯自洽。
然而。
整個邏輯卻是虛假的。
塔姆認為只有兩種情況,一種,集團是一個超越“赦免達者”的魔法師,用魔法誤導了他,另一種集團就像地鐵隧道一樣存在于貝來亞,被他聆聽的思維是貝來亞在阿其路的顯化,且同樣經(jīng)過了“修正”,變得如同真實存在。
第一種顯然不可能,只剩下第二種,進而證明集團像深淵一樣,是被同一種力量刻意“制造”出來的。
第二件事,基地,地鐵隧道,深淵之所以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并不是源自科技、地理位置,而是被這種力量遮蔽,難以被其他人察覺。
這種力量無疑是有針對性的。
目前為止,維修無人機基地,武器基地,地鐵隧道是他發(fā)現(xiàn)的,深淵和秘密碼頭是集團發(fā)現(xiàn)的,證明他和集團都可以進入這些區(qū)域。
除此之外,“中京地圖”還標注著一處基地尚未探索:“備用飛船基地”,以及兩座隱藏的天幕出口。
兩座出口的位置屠然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很難接近,而“備用飛船基地”在東疆港65號碼頭附近,佐爾格上午之前會確定周圍環(huán)境。
這次討論排除了他是精神分裂,但氯丙嗪究竟是不是曾經(jīng)的他吃的,視頻,左輪槍,尸坑的秘密依然存在,但至少,存在于客觀世界。
只要真實存在,必然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集團離開后,塔姆立刻開始進行另一件事。
驗證“神明戰(zhàn)爭”的猜測。
不過,這位赦免達者始終沒有透露驗證的方法,只是讓他稍安勿躁,等準備結(jié)束,自然會告訴他。
他也只能讓k盡快找齊塔姆需要的東西,趕在天亮前完成驗證。
回到房間,李涼慢慢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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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
天幕模擬著黎明前的黑暗。
整座城市尚未蘇醒,ask大廈格外安靜。
李涼跟著小號薩隆,推門走進顧問們所在的房間,愣了一下。
此刻,客廳中的家具被堆到一邊,地毯撤走,空出一塊方形區(qū)域。
空出的瓷磚地板上,一個深紫色的三角形魔法符陣懸浮在距離地面幾厘米處。三角形內(nèi)線條極度復雜,遠遠超過了制作“卡呂普索薄紗”時的符陣,而且線條之間書寫著密密麻麻的怪異文字,像一個個擁有生命的蠕蟲,扭曲掙扎。
“人帶來了,”小號薩隆聲音尖利,“河蟆人,你確定要這么做?”
神情疲憊的雅萊莉低聲道:“塔姆先生,這很冒險。”
“喔,我想,一切都是值得的,”塔姆咕咕笑道。
“赦免達者,希望您的計劃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