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晃了晃手機,“空氣無法充當顯像介質,《天靈》里的全息技術根本實現不了,這玩意才是人類的合理水平。”
李涼沒有反駁,他還真沒留意過全息技術的原理是什么,如果能回到現實世界一定要問問鸚鵡螺號上的工程師。
“類似的破綻還有很多,你想聽?”
“繼續。”
接下來,田笛語速極快地吐槽起《天靈》諸多不合理,同時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直到半包煙抽完。
“……算了,說再多沒用,我能清醒過來是因為職業,對你們沒什么幫助,聽說你弟弟過幾天要開庭了,我勸你有空去看看他,那才是正事。”
李涼低頭思索片刻,雙手一撐膝蓋站起身:“好,還是謝謝你的配合,打擾了。”
“害,小事。”
送至院門口,田笛揮了揮手,轉身跨過門檻時停頓了一下,低頭喊道:“李涼。”
“嗯?”
尚未走遠的李涼站定回頭。
“其實,真實還是虛構只取決于你,你相信哪個世界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
回到車里,閻豪扶著方向盤問道:“現在去哪兒,涼哥。”
“嗯?什么?”李涼盯著窗外,有些失神。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往市里開。”
“嗯,”啟動引擎,閻豪瞥了一眼后視鏡,“田笛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我覺得他是裝的。”
“為什么?”
“感覺。”
李涼搓了搓右手食指和中指,習慣了雙環戒指的存在,如今反而覺得少了什么,談話的過程里,他發現田笛也會無意識地用大拇指摩擦食指,另外,田笛有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總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搜尋記憶,他忽然反應過來,之前確實見過那樣的眼神。
中京東沽區地下,維修無人機倉庫,電腦里保存的影像中,“返老孩童”的自己從鏡頭前一閃而過,當他暫停播放,定格在那一瞬間時,從年輕的“自己”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獨裁者的傲慢與癲狂。
隨即,他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出事的玩家都堅信自己是“李涼”,那么,一群“獨裁者”關在一起會發生什么?
“閻豪,去安定醫院。”
四個小時后,李涼失望地離開了醫院。
通過關系,他在探視室見了不下十個人,問了很多問題,各種試探,得到的只有沉默。
他能感覺到這些人已經秘密達成某種約定,并且很快就會付諸行動,好在關押玩家的大樓周圍增設了大量崗哨,院子里還有全副武裝的jc巡邏,赤手空拳的“李涼”們想要逃跑應該很困難。
傍晚時,他和閻豪又去了一趟京郊。
不出意料,那座房子人去樓空,田笛不知去向,他們破門而入,搜了各個房間,在廚房發現一間地下室,可惜里面已經被清理干凈,空空如也。
殘留的膠痕與刮擦痕跡顯示,三面墻壁曾經貼滿照片,寫滿標注。
“閻豪,不管我讓你做什么你都答應?”
“是。”
“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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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希安公司寫字樓五層。
程序開發辦公區沒有開燈,窗簾擋住了陽光,機房深處,李涼獨自坐在一臺電腦前,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臉。
死氣沉沉的空氣中飄蕩著便攜式音箱發出的聲音:
“……經審判…討論決定,被告人李爽犯…………判處死刑,剝奪……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冬。
法槌敲響時,李涼臉上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