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次于指揮艦橋。
此刻,恒溫恒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輕薄香氛,其中混雜了些許酒氣,一張二十五平米的大床堂而皇之地擺在客廳中央,周圍橫七豎八地扔著酒瓶,一側的環形沙發上散落著書籍、衣物,中間的茶幾一片狼藉,堆著水果小吃,還有幾只用來唱歌的老式話筒。
直到輕柔音樂聲漸起,床上的李涼才從深沉的睡眠中醒來,黑暗中,他看到火紅色的光芒正在艙頂流淌變幻。
舔了舔嘴唇,他忍著宿醉帶來的頭痛坐起身,抬眼看去,不知什么時候,正對著床的視窗已經完全開啟。
該隱站在視窗前,未著一縷,火焰般的光芒撒進房間,為她纖細勻稱的身體勾勒出朦朧晶瑩的輪廓。
李涼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她暗金色的機械臂,后背的疤痕與腰間的“蜉蝣”紋身共同構成了一副曼妙的畫面。
片刻,該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哼了一聲,卻沒有回頭。
“你醒了?”
“嗯。”
李涼手腳并用地爬下床,赤腳踩著溫熱的地板走到了視窗前。
放眼望去,視野極其開闊,明亮背景下,一道耀眼的火紅色光帶由遠及近,從前方護航的宙斯盾艦旁蜿蜒而過,再往前,‘移星’跨域戰列艦雄壯偉岸,兩艘‘颶風’驅護艦拱衛左右。
“李涼,已經一個月了,”該隱忽然轉頭,認真問道:“你準備繼續這樣每天尋歡作樂,什么都不管?”
“對啊,我剛找到一點兒當雙子神的感覺,”李涼笑道:“再說我怎么就什么都不管?”
“上周,扎爾人處決了我們派出的代表團,等同于直接宣戰,而且哈倫波特寫的那篇文章擺明了是在支持扎爾人……”
“啊,我不是給那個,那個先遣軍指揮官下命令了嘛,三個月內,扎爾人必須交出所有戰犯,否則不管‘聯合體’和哈倫波特是什么態度,我們立刻開戰,打多久,打到什么程度,他們扎爾聯邦的總統看著辦。”
“然后呢?”
“害…打起來再說。”
“那k的情報呢?六月中旬我們就收到了k的情報,‘曼陀沙’文明內戰,“唯一偉大共生”內部兩個主要陣營可能會借這個理由全面開戰,局勢還牽扯到同盟,昨天k又發來消息,彌撒和昂撒同時趕回了帝國首府,說明老皇帝可能快死了……”
“所以啊,我約了波比將軍在‘暗靈巢落”秘密見面,這不是還沒去嘛,等等,你怎么突然這么有事業心了?”
該隱盯著他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這不是我認識的李涼。”
“嘖,”李涼羊裝不滿,“我為人類做了那么多,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房間安靜下來。
許久,該隱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還是覺得現在發生的事情,這艘船,這個房間都是虛構的,我們所有人都是假的,你覺得你還在幻境里。”
李涼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低沉道:
“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我試過了各種方法,科學,魔法,道術……特利波卡說得沒錯,假如我真的還在一個像《天靈》那樣的游戲里,大腦接收到了一切信息都是假的,那我不可能分辨出真實和虛構。”
他漫步走向視窗右側,艙壁上掛著一個直達指揮艦橋的有線通訊器,“不過,我最近倒是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就是在那個幻境里,樊亞梓問我,為什么玩家會覺得現實世界是假的。”
說著,他按下了通訊器上的按鈕,“停船。”
對面傳來李森的聲音,那位遠航艦隊最高指揮官毫不猶豫地回復道:“是,父神。”
下一刻。
艦隊的航行速度跌出亞光速,視窗之外,明亮的光線與火紅的光帶瞬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