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想借這個機會與自己親近,可那又有什么問題?去李家住上等的廂房總要比去客棧舒服。
顧不得孟離糾結的小心思,平生以面厚心黑為傲的燕行觀笑著擺了擺手,道:“既然這樣,我師徒二人就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這是我們李家的榮幸才是?!毙睦镎胫撊绾谓柽@個機會與對方親近的李薄云,哪能不欣喜若狂?在命令府中下人拆掉已是無用的擂臺后,親自領著師徒二人向不遠處的自家府邸走去。
李家的府邸,就在街道不遠處,乃是一座占地極廣的莊園,高門大匾,匾上寫著“李府”二字,金燦燦的燙金大字,在夕陽下閃耀余暉,威風十足。
師徒二人隨李薄云來到李府,先是用過早已命人準備妥善的精致菜肴,而后便被安排在院如景房如畫的后院廂房,與李家人住的主臥,也不過只是一墻之隔。
早在進入李府時便已摘下面罩的孟離,進入廂房后,看向燕行觀。
“師父我們與李家本有恩怨,收他二百兩銀票也就算了,怎么還住了進來?”
對孟離而言,恩是恩,怨是怨,恩與怨不能混為一談,像這種之前還要翻臉,過后便握手言和的事情,他幾乎連想都不敢想。
燕行觀哈哈一笑,打了一個馬虎,道:“你現在還小,見過的世面也少,等再過兩年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說了和沒說一樣!”對這個回答極不滿意地孟離,吐著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擺出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連他自己都未察覺,自從拜燕行觀為師后,他的性格倒是開朗了許多。
也許是從小就失去親人的緣故,孟離的性格過于沉默,現在他又遇到了一個能夠依靠的親人,本已禁閉的心扉自然會漸漸打開。
偷偷摸摸湊到自家師父面前的孟離搓著手道:“師父,你說的刀法還做不做數?”
燕行觀白眼一翻,隨手將孟離推到一邊。“你放心,那三式刀法回去后我就教你。”
“回去再學?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孟離一聲哀嚎,早就渴望學兩張精妙刀法給自己攢底氣的他,多等一刻都覺得是在度日如年。
年輕時也是這么過來的燕行觀莞爾一笑,道:“放心,不會太久。如果運氣好,明天就能回去?!?
閑逛了一天,早就做好打持久戰準備的孟離,聽到自家師父這樣說,忽然眼前一亮,激動道:“師父可是有了解決的辦法?”
孟江西被抓到靠水府衙,這件事可大可小,搞不好就會成為替罪羔羊,孟離本來的意思是將事情鬧大,讓靠水府衙有所忌憚。但看師父的意思,顯然有更好的方法。
燕行觀傲然一笑,反問道:“知道我今天為什么提醒你用滾地刀嗎?”
孟離搖搖頭,他只以為滾地刀是破解李其峰兩式劍法的最佳選擇,哪會想到另有深意。
燕行觀下巴一揚,略帶得意道:“我們今天在靠水鎮轉了一天,你以為我在逛街,其實我在了解這里的情況。”
“所以呢?”不知道自家師父在講什么的孟離,露出一副迷茫面容。
燕行觀嚴肅道:“據我今天觀察,靠水鎮內有多放勢力,可謂魚龍混雜,像這種地方,很少有保得住的秘密。我相信,你打敗李其峰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張松耳中,你覺得他看到李其峰手上的傷口會怎么想?”
“那還用說,當然會來抓我入獄。”孟離哭喪著一張臉。
張松尋找兇手的唯一線索,就是孟淮陽身上的致命刀傷,看到一模一樣的傷口后,當然會將他和兇手聯系到一起??扇羧绱?,豈不將他賣了進去?
燕行觀向孟離看了一眼,而后望向窗外,輕聲道:“不要緊張,到時候我自會保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