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芳坐下來,給楚昭斟茶。
“我聽到消息讓人查。”他說,“來源是驛兵營,有幾人跟燕來曾一起——”
他的話沒說完,楚昭就笑著搖頭:“不是他們,他們當(dāng)時雖然在場,但不會是他們說的。”
謝燕芳好奇:“不知當(dāng)時是什么場景?我問燕來,燕來一句話也不說,只說楚小姐你,活該。”
他原話轉(zhuǎn)述,并沒有見女孩兒神情不滿,反而哈哈笑。
“就知道他會這么說。”楚昭笑道。
謝燕芳笑了,將茶端起淺飲一口:“那看來這話是真的呢。”
楚昭并不瞞謝燕芳,這種事沒有瞞著的必要,雖然有點意外阿九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是不告訴謝家的人。
“這要從我離開京城想辦法去邊郡說起。”
楚昭將自己怎么喬裝,怎么設(shè)計,一路走來發(fā)生的事講給謝燕芳。
謝燕芳聽得津津有味,隨著她的講述,時而笑,時而詢問。
“我那時并不知道阿九是你們家的人,而且還有秘密任務(wù)。”楚昭說,看著謝燕芳笑了笑,“他半句都沒透露身份,一直到在街上看到他被家罰,我才知道他是誰。”
謝燕芳看她,笑道:“是我給你父親寫的信,讓燕來順便送過去,雖然你父親在邊郡那么多年,但我始終認為,楚將軍是個值得結(jié)交的人物。”
楚昭露出恍然的神情,又搖頭:“那當(dāng)時他更應(yīng)該告訴我啊,然后我?guī)еヒ娢腋赣H,豈不是更好?”
謝燕芳哈哈笑,倒沒有說是啊真可惜:“沒辦法啊,楚小姐你這一路又是喬裝又是設(shè)計的,誰敢惹你這個麻煩。”
楚昭握著茶杯,問:“那要是當(dāng)時是三公子你呢?”
謝燕芳收起了笑,認真說:“我當(dāng)然會立刻帶著楚小姐快馬加鞭直奔邊郡楚將軍所在,我天生就不怕麻煩。”
楚昭哈哈笑,將茶一飲而盡。
“楚小姐不信嗎?”謝燕芳笑問。
楚昭點頭:“信,當(dāng)然信,我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三公子不敢做的事。”
女孩兒說得很認真,眼神坦然剔透。
謝燕芳一笑,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所以呢,當(dāng)時因為我的奇怪表現(xiàn),當(dāng)然,還有阿九自己的問題,我們兩個一路上都是互相戒備提放,最后到了痛下殺手的地步。”楚昭繼續(xù)講述,“對峙的時候,我落水了,但又出了另一個意外。”
她看著謝燕芳。
“遇到了中山王世子蕭珣。”
謝艷芳立刻就明白了,但沒有說話,聽楚昭繼續(xù)說。
不過這里楚昭就不能說自己和蕭珣那一世的糾葛了。
“中山王世子是受鄧弈所托,攔截我的,我呢為了避免被認出來,當(dāng)時就隨機應(yīng)變,在中山王世子面前裝作和阿九是情人爭執(zhí)。”楚昭笑說,“所以就說出了現(xiàn)在外邊流傳的那句話。”
謝燕芳哈哈笑,撫掌:“楚小姐隨機應(yīng)變得好。”
楚昭自嘲一笑:“好什么啊,最后我還是被帶回來,隨機應(yīng)變也沒有用,反而落下了把柄。”
謝燕芳扶袖在小泥爐上烹茶,說:“中山王世子是沖我們謝家來的,讓楚小姐受連累了。”
不是驛兵說的,謝燕來也沒有說,那就只有當(dāng)時在場的另一人,中山王世子蕭珣了。
謝燕芳略有些驚訝。
中山王一直韜光養(yǎng)晦,王世子也一直溫文爾雅,怎么突然做出這種事?這是要與太子為敵?不合情理啊。
中山王可不是個蠢人,別看這么多年在京城比楚岺還無聲無息,但當(dāng)年值得太后親自下手致殘,可見其人對皇帝的威脅。
而中山王世子,謝燕芳自然也聽過他的聲名,這聲名極其精妙符合他身份,不顯眼也不平庸。
中山王這是準(zhǔn)備押寶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