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逃離家去邊郡,鄧弈皺著的眉頭稍微撫平,他的確知道她想回邊郡的真心。
“你的心情我明白,朝廷第一時間給邊郡送了消息。”他聲音緩和說,“鐘長榮也親自回去,還帶了御醫,謝大人也尋了名醫一起送去,邊郡以及你父親的回信也剛送達不久。”
他看著楚昭。
不管是御醫還是謝家名醫,還是楚岺的親筆信,都表明雖然身體的確不好,但目前至少無憂,而且楚岺表示自己會很快進京來。
楚昭自己也收到了父親的親筆回信。
為什么有了消息,不僅沒有安撫這女孩兒,反而更要去邊郡?
“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消息嗎?”鄧弈問。
他當然不把這女孩兒當做一個孩子看待,他也猜著這女孩兒有獨立與朝廷,不在他能掌控的人手和消息來源。
楚昭搖頭:“并沒有,父親給我的消息,與大人所知的一樣。”
她只是——
“想去,那就去吧。”
一直沒說話的謝燕芳忽道。
鄧弈和楚昭都看向他。
謝燕芳看著楚昭,眼神溫和:“那是你父親,你想去見就去見,不需要理由。”
女孩兒的眼亮了起來。
“她不需要理由!但是!”鄧弈站起來,冷冷說,“民眾朝臣需要!”
“楚昭,你現在是皇后,不是楚家那個頑劣小女,想去見你父親,就可以偷家里的錢翻墻而去!”
“你現在的家,是大夏王朝。”
“如今什么時候?動亂才平,先帝新喪,幼帝臨朝,三皇子余孽未盡,中山王一言不發,既沒有吊唁先帝,也沒有叩拜新帝。”
“此時此刻,你要去見你父親?”
“是,你父親重病在身,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重病多年都未曾要回京是為什么?因為他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知道什么叫衛將軍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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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父親在陣前,得知你祖母兇訊,難道也棄陣而歸嗎?”
“忠孝難兩全,你父親都懂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太傅清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回蕩在殿內。
楚昭看著面前站著的男人,有些恍惚,那一世他也是這樣訓斥蕭珣的嗎?
他會不會揚手給自己一耳光?
殿內唯一侍立的宮女是小曼,她原本漫不經心站在一旁,此時繃緊了身體,眼神警惕地看過來。
鄧弈卻沒有打人,也沒有再說話,一抬手,拂袖轉身大步而去。
殿內安靜下來,小曼撇撇嘴,轉過頭。
“太傅大人真是好大的脾氣。”謝燕芳一笑說。
楚昭苦笑:“是我氣到太傅了,第一次見他發這么大脾氣。”
她嘆口氣。
“我此時此刻說這個,的確是不對。”
謝燕芳搖頭:“沒有,你沒有不對,不管任何時候,是什么身份,想見自己的父親,都不是錯。”
楚昭垂頭,肩頭也垂下來:“沒有錯,但還是不太合適對不對?”
“沒有不合適。”謝燕芳說,他的聲音堅定,“你立刻就去。”
楚昭抬起頭看著他。
“阿昭小姐,不要讓自己有遺憾。”謝燕芳輕聲說,“達成心愿是很值得的事。”
楚昭對他鄭重一禮,再看著眼前坐著的翩翩公子。
“這一世能結識三公子是上天對我的垂憐。”她真心實意說。
......
......
她認識他很高興,很感激,還很安心。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這一世,那一世不結識他,上天會怎樣對她?
謝燕芳不追問女孩兒沒說出的話,只道:“阿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