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苦,山中不見香客。
“這位善信,不知知何處來?到我終南山來有何事情?”蘇東來怕行至那大門前,卻見面帶菜色的一個道士,手中正拿著掃把清理地上的積雪。
道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面黃枯瘦看起來甚是滄桑。身上衣衫堿洗的發白,整個人的臉上充滿了不正常的蠟黃色。
整個人枯瘦,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竹竿。
“在下蘇東來,聽聞終南山乃道門第一洞天,特來拜師學藝,尋求大道。”蘇東來恭敬的起手一禮。
聽聞蘇東來的話,中年道人面色一變:“學藝,你且下山去吧。終南山如今口糧緊缺,養不起弟子了。”
“又來一個吃白食的,真當我道觀是收容所了?”那中年道人面色冷厲,訓斥道:
“快走!快走!再不走,小心我抽你。道爺我現在都吃不飽,哪里還有食物給你。”
“道長,在下誠心誠意尋求道法,愿意供奉修束。”朱拂曉連忙道。
那道人聞言看了蘇東來一眼,見其穿著確實是有幾分樣子,然后才將信將疑的道:“你能供奉修束?”
蘇東來晃了晃背后的包袱,卻聽‘叮當’聲響。
“打開看看,我就信你。”那中年道人冷冷一笑:“否則隨便尋覓個鐵塊,就來招搖撞騙,我不是要通秉一番。”
蘇東來聞言也不惱,不緊不慢的打開包裹,那金燦燦之物,晃得道人眼睛圓瞪,長大了嘴巴。
然后連忙湊上前來,面帶笑意:
“善信有禮,不知善信高姓大名?”
“姓蘇,名東來。”
“善信果然是個心誠意足的。你也莫要怪我,如今天下大亂,觀中連自己都養不活,哪里還有錢去招收流民?”
那道人看著蘇東來的金子,一雙眼睛呆滯,似乎黏在了其上。
蘇東來將金子包裹起來,那道人挪開目光:“蘇善信卻是個真善信。只是諸位長老皆在后山種田,不知什么時候回來。我此時替你通秉,也是白跑一趟,善信不如明日再來吧。”
一邊說著,目光落在了蘇東來背后的金子上,眼神中的意志不加遮掩。
蘇東來好歹也在社會上打磨一些年月,嘴角掛起一抹笑容:“尚未請教道長名諱?”
“貧道馬寅初。”道人恭敬的道。
蘇東來自袖子里掏出一疊寶鈔:“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勞煩道長為我走上一遭,也免得在下明日還要勞碌一番。”
馬寅初此時面漏喜色,連忙將寶鈔接過去,塞入了袖子里,竟然連推辭遮掩都不做:
“你果然是個真善信。你既然能供奉的起修束,那就隨我來吧。”
道人將手中的掃把扔在一邊,領著蘇東來穿過一道道大殿、長廊,最終來到了太乙殿前。
“你在此等候,我去通報觀主。”馬寅初說完話快速遠去。
蘇東來站在道觀外,一雙眼睛掃視著終南山道觀,不由得搖了搖頭:“俱往矣,雨打風吹去。”
“終南道士不過如此。聽人說道人隱居深山潛心修道,淡漠名利,看破身外之物,這終南山的道人……著實是叫人失望。”蘇東來幽幽一嘆。
他心中對終南山已經失望了,看作是了騙吃騙喝,掛羊頭賣狗肉,只為斂錢的騙子。
“這等地方也能養出真法?”蘇東來心中嗤笑。
不過來都來了,卻也不想白跑一遭,且先看看再說。
目光掃過庭院,整座宮闕都充滿了腐朽的味道,沒有一點新衣。大殿上的窗紙破破爛爛,半邊大殿坍塌。
不遠處的壁畫、雕塑更是已經退去朱顏。
完全沒有后世那般富麗堂皇,整個終南山充滿了破敗之感。
“也是,飯都吃不上,那里還顧得上修葺大殿?”蘇東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