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內幕他都通過李云瀾的口中知道了,他認真看了一下葛明志面無表情的樣子,接著說道:“這件大事是關于京城太學院,據說當時有很多寒門出身的官員下希望可以在太學院招收更多的寒門出身的讀書人。”
“太學院是什么地方,那是北漢帝國頂級權貴世家子弟的鍍金之地,那些把持著帝國大部分權力的世家權貴怎么會允許寒門子弟搶奪他們的機會呢。”
“整個帝國的權貴世家聯手,基本上把提出這個建議的寒門官員殺的殺,流放的流放,整個朝堂上基本上已經沒有寒門出身的官員了,我猜你也是當時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吧,我說的對不對?”
葉桓猜對了沒有?猜對了,葛明志可以說是幾百年來寒門子弟做官做到最高的人了,當年他就是禮部侍郎,正三品大官,他從小就是神童,父親是個小商人,知道只有讀書才有出路,兒子是個神童,作為父親他是欣喜若狂,想盡辦法請讀書人為兒子啟蒙,兒子果然不負所望,很快就把老師掏空了,他再次散盡家財,把兒子送入到一個世家,讓他當那個世家大少爺的書童,就這樣,葛明志在那個世家展露出自己的神童屬性,很快就被那個世家用一個庶女拉攏,葛明志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受的話,那么自己根本就沒有可能做官的,還好他不反感那個庶女,他很快就在那個世家的幫助下做了官,而且他自己也爭取,一路官運亨通,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就升到了禮部侍郎,正三品大官,可以說他的官路已經做到頂了。
要說葛明志沒有一點進取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可以依靠的那個世家也不可能把他推上一級的了,那是因為二品以上的官職幾百年來就從來沒有寒門子弟做過,也不可能讓寒門子弟坐上去,葛明志想要改變,他想要增加朝堂上寒門官員的數量,那么就必須增加太學院的寒門弟子的數量,當年他還是過于天真了,以為爭取到了內閣副相鐘凡的支持,就可以讓那個提議通過,誰知道自己等人的動作,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是螞蟻撼大象——不自量力啊,如果不是有鐘閣老的保護,他和妻子都不可能活著從京城里離開的,葛明志人雖然還活著,但是他的心幾乎已經死了,再加上他的妻子因病去世,他就更加感覺到沒有希望了,只能在葉家村開個私塾混日子了。
葛明志把自己心中藏了幾年的心事都說了出來,心里頓時舒服了很多,整個人也感覺到輕松了很多,畢竟一件心事藏在心里不向外吐露的話,再憋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己會被憋死。
“先生你想得過于簡單了。”接著葉桓把前世的科舉制度跟他詳細地說了一遍,葛明志越聽眼神越是發光,到聽完的最后,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明亮萬分了,這是激動的,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葉桓會想出這么先進完善的制度,這是要從根本上撅了世家的根,但是要實行這個制度,就必須要有一個強有力的政權,而且是一個新生的不受世家權貴控制的政權,想到這里,葛明志的眼神又暗淡了下來,那是因為他想到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他語氣很疲憊地對著葉桓說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不可能實現的,現階段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未來說不準。”
葉桓問他為什么不可能實現呢,葛明志把自己想到的告訴了葉桓,不過對于葛明志的顧慮,他早就有了答案,他笑著對葛明志說道:“先生擔心的事情就是我要改變的,先生不覺得這個世界幾千年都沒有改變嗎?歷史都是由王侯將相書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覺得是對的嗎?”
葛明志沒有說話,他只是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葉桓,他遇到了葉桓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是驚天動地的,但是他又很激動澎湃,他的心里很是期待葉桓接下來回說出什么話,是的,這個世界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什么改變了。
葉桓站起來,他盯著葛明志的眼睛,語氣平淡而堅定地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