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以苗伊的身價和影響力,假如這個組織想殺她,應該計劃周密才對,將此事安排給朱紅麗和裘大力,是不是太過冒險了?”海小舟道。
“這也是我的疑惑,小人物卻辦成了大事。”方朝陽附和道。
“還有一種解釋,他們可能預備了不止一套方案,如果不成功就采取其他的。沒想到,裘大力還真就把苗伊給殺了?!鄙杏路治龅馈?
“對,這個可能最大?!狈匠栙澩?。
“審訊朱紅麗男友錢有寧的時候,會不會錯過了什么?”海小舟問道。
“那小子只是個普通服務生,能交代的問題非常有限,國家打黑除惡的決心不動搖,力度也越來越大,這種組織一定隱藏得很深?!鄙杏碌馈?
“還是那句話,裘大力交代得太晚,而朱紅麗又死得太早了?!焙P≈圻z憾道。
“我們還有一個線索。”方朝陽提醒。
“誰???”海小舟問道。
“一直發短信騷擾我的那個混蛋,一定知道實情?!狈匠柎_信道。
“這人太難抓了,總不能派警員一直守在這附近,再說了,他這么警覺,也會發現的。”尚勇直撓頭,這種狡猾藏在暗處的敵人很難找。
“大家都幫我琢磨一下,能不能引蛇出洞,他給我的生活也造成了很大困擾,彭姜因此不值夜班,牢騷也不少?!狈匠柕?。
“哼,說來說去,還是心疼你那個大夫。”海小舟哼聲道。
“小舟,別這么說話,醫生的職業很高尚。”方朝陽皺眉道,一口一個大夫,讓他聽著不舒服,好像彭姜是赤腳醫生。
“好吧,你們感情深,睡覺!”海小舟起身道。
大床當然被海小舟給占了,方朝陽和尚勇各自蜷縮在沙發的一角,也沒脫衣服,躺下抽支煙聊了會兒天,就這么睡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粥屋簡單吃了口早飯,各自去上班。
上午九點,方朝陽來到了院長辦公室,將昨天審訊商再軍的情況如實匯報了一遍,基本確定,六二五碎尸案的真兇,就是商再軍。
李祥院長的眉頭擰成了大疙瘩,用拳頭重重敲了下桌子,怒道“恥辱!真是恥辱!”
“院長,接下來還要跟進嗎?”方朝陽問道。
“當然,必須查清楚,雷福民為什么會招供,是否涉及刑訊。”李祥道。
“我想,公安局那邊已經采取行動了?!?
“我們這次決不能再錯,什么情況及時跟公安那邊溝通,另外,抽時間去一趟老院長家里吧,有些情況也是要當面詢問的。唉!怎么會搞到這種程度?!崩钕閲@了口氣。
“好,我會掌握好分寸的。”方朝陽答應道。
“朝陽,做法官難,做一名群眾信任的好法官更難,不管怎樣,都不能放棄法律的尊嚴?!?
“我記住了!”
六二五碎尸案還沒有深入調查,網絡上的新聞已經鋪天蓋地,方朝陽看到,《求索報》的一篇長文,最為引人注意。
作者是慕青,方朝陽記得她,曾經打電話要采訪,不答應就發他跟海小舟去西餐廳的照片。
新聞標題很有煽動性,《恐懼和悲歌籠罩下的富余村》,這名女記者已經先警方一步,到小村里進行了調查,并且采訪了伍蘭芳的父母,還有不少村民。
文中描述,兩位老人在采訪過程中,一度泣不成聲,不敢相信,是商再軍殺害了女兒。他們至今還記得,商再軍主動送來了一千塊錢,感謝曾經幫忙照顧,愿意資助給小女兒伍蘭草讀大學。
而雷福民一家,只剩下了破屋在秋風中瑟瑟發抖,妻兒沒多久便去世了,唯一的兒子雷小民也不知所蹤。
六二五碎尸案給村民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