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法院的大門外,已經是人滿為患,不出所料,又有人聚集起來,并且拉開了條幅。
東安警方也派來大批人員維持秩序,保障道路暢通的同時,避免出現公共事件。
方朝陽吸了一支煙,平靜心情后,這才起身去了會見室,田云蘇律師已經到了,正在看著手機上的案情材料。
“田律師,你好!”方朝陽客氣道。
“方法官,我跟外面的記者說了,我本人并不想接下這起案件,是法院指定的。”田云蘇道。
“你可以這么說,也感謝支持我們的工作。”方朝陽道。
裘大力本人并沒有申請辯護律師,而他的妻子秋月娥,對此案根本不管不問,父母雖然著急,卻不懂這些事情,也沒有尋找律師進行辯護。
被告人享有聘請律師辯護的權力,也是開庭必要的流程之一,被告人不申請律師,就由法院指派。
上次指派的律師,因為網絡上的輿論太可怕,雖然沒有公開拒絕,卻謊稱生病,不肯出庭替裘大力辯護。
還是方朝陽提議,法院重新指定了田云蘇,對此,田云蘇也不想接,但考慮到跟法院的關系,到底還是接了下來。
“給裘大力辯護,就是找罵的。”田云蘇道。
“律師這個職業,總是會挨罵的,跟法官一樣,難以讓各方都滿意。”方朝陽笑著安慰道。
“方法官,我看了相關材料,裘大力本不該現在就提起公訴的,還有些案情不夠明朗。”田云蘇作為資深律師,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你清楚的,之前檢方提起過一次公訴,后來撤了,又拖延了這么久,對于這類的刑案而言,已經不合規矩。另外,公檢法三方也面臨很大的壓力,來自于方方面面,此案必須審,至于其中缺失的部分,不影響量刑,作為另案處理,還是要繼續追查到底的。”方朝陽解釋道。
“裘大力殺人的事實清晰明朗,目前能夠爭取的,也只有脅迫這方面,畢竟整個案情的,來自于酒吧女朱紅麗,她給裘大力設下了圈套。”田云蘇道。
“田律師,你盡力就好,至于審判的結果,誰也無法保證。”方朝陽道。
“方法官,多嘴問一句,法院為什么不聯系遲未然律師過來,他可是狡辯方面的高手。”田云蘇道。
“他接手了嚴岢二審,另外,法院指定律師參與,并不是為裘大力爭取什么,而是為了保障被告人的權力,符合相關的庭審流程。”方朝陽道。
“呵呵,聽你這么說,我倒是放心了。”田云蘇笑道。
“你放心了什么?”
“不說了吧,網上的風言風語很多,也不能相信。”田云蘇擺擺手。
傳言,公檢法都在保護裘大力,田云蘇想說的一定是這句話,可是通過剛才的交談,她絲毫沒有聽出任何這方面的傾向。
“田律師,好好準備下,期待你在庭審上的精彩表現。”方朝陽道。
“我現在的名氣,快要直逼大律師遲未然和姚蕪煙了吧!”田云蘇笑道。
“他們并不值得學習。”方朝陽擺擺手,起身離開。
田云蘇不禁一愣,隱約察覺到了什么,對啊,這兩人為商再軍這樣的敗類辯護,肯定另有隱情。
徐廣遠墜樓案,田云蘇也側面聽說了,身體一顫,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做律師也要堅守正道,否則,有一天就可能站在被告席上。
上午九點,裘大力涉嫌故意殺人一案,在萬眾期盼中,正式開庭。
法庭現場,同樣是人滿為患,媒體記者們將過道都占了,紛紛支起了長槍短炮,東安市電視臺和兩家網絡媒體,還對此次庭審,進行了現場直播。
首先到場的書記員趙芳芳,重新確定了庭審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