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面的天色尚早,但方秦卻已經全無睡意。他索性起身,開始默默運轉“太乙引氣術”,吐納修煉起來。
真氣滾滾周天搬運,每游走一個周天,隱隱之間都會稍稍壯大一絲。
不知過了多久,方秦已經功行三十六個周天,只覺體內修煉出來的那一道真氣,又已經壯大了許多!也是將之前吞吸的那井妖的精華徹底煉化。
如果說之前方秦體內的真氣,只如一縷絲線,那么現(xiàn)在,至少已經堪比一根筷子粗細!
方秦睜眼,雖然一夜沒怎么睡好,但真氣修行小有進境之下,他卻也精力充沛,神采奕奕。
此時,東方才只露出了一點魚肚白。方秦卻已經沒耐性等著,將陳二叫起來,“我們快回野狐亭。”
陳二嘟囔一聲,半睡不醒、戀戀不舍地道:“這么早叫我做什么?我正摟著鄰村的一個俏寡婦睡覺呢!”
方秦斜眼看他摟著大板斧的模樣,覺得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走了,回去野狐亭,讓你睡個夠。”方秦踢他一腳。
……
卻說方秦他們很快返回了野狐亭。
一進來,就看見了擺在正前桌案上的一張大紅喜帖,陳二納悶兒的拿過來看,“誰送來的請?zhí)亢怖铩跫遥俊祝克麄儾皇莿傓k了喜事嗎?”
跟他們相熟的亭卒朱光就笑道:“可不是,我們剛才還在討論呢!這前兩天王老爺子剛納一房小妾,大宴賓客,結果今天又要納一房?還不直接定在一天算了。”
陳二“嘿嘿”直笑,“他那身子骨吃得消么?”
朱光也跟著笑起來,“聽說他有兩個兒子,精壯精壯的,或許是請人代勞也不一定。”
兩人大笑。
卻說方秦卻沒理會這兩人,眉頭直皺。
王家?娶親?
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了竹簡上所顯示的失魂人老石頭的經歷,以及自己做的那個夢……
總感覺這背后很有問題。
“對了——”朱光想起來,“你們不是去辦狐尾里的一個失蹤案子?辦的怎么樣了?在那里可聽說了王家的這些事兒?”
陳二搖頭,“我們哪里有那閑功夫?”
接著,他眉飛色舞地將這一次去狐尾里的辦案經過,仔仔細細地描述一遍。
朱光是亭里的老人了,卻也不由聽得大為佩服,“方秦,陳二,沒想到你們是有真本事的!這一次,你們可是立下功勞了。”
若只是找到人,那只是小案子。
但這案子明顯涉及到了詭事,而且,是命案,對方秦、陳二兩個亭卒來說,自然是大功一件。
陳二還是明白的,“都是方秦的功勞。”
方秦沒在意,反而岔開問道:“林亭長還沒回來?”
朱光搖頭,“沒有,都兩天沒見他了。”
方秦暗覺不妙,按理來說,守土有責,作為景朝的官吏是不能擅離職守的,林武亭長兩晝夜不回,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的話,已經算是失職了。
不會真出了什么意外吧?
朱光將那大紅喜帖向方秦和陳二遞過來,“方秦,陳二,左右你們路也熟了,就勞煩你們再跑一趟吧。”
方秦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將那喜帖接了過來。
“怎么這么涼?”方秦一愣。
朱光愕然,“沒有啊。”
說著,他準備再接過來,但忽然,就聽見一個淡然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好濃郁的陰氣。”
赫然正是那位祖先生。
“祖先生。”
三人連忙向這祖先生見禮。
祖先生微微點頭,緩步過來,目光在那一封喜帖上停頓了下,伸手從懷內取出一枚符箓,低叱一聲,將符箓祭出,就見符箓頓時虛空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