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一片驚愕的目光中，那白馬徑直從人群之中穿過，一個縱身，已經躍上祭壇，停在了方秦身旁。

方秦欣喜的伸手撫摸下白馬，后者也嘶鳴一聲，溫順地垂下頭。

自然正是他的那匹天山雪！這孤墳之中的那位道友還是很講信用的，說會歸還，果然就歸還了。就是這時機選的，著實有些妙不可言。

方秦撫摸了下，感覺這白馬似乎有些變化，但一時間卻也無暇仔細去分辨。

而場中，眾人早都已經是一片驚愕！

這也行？

方秦如此“僭越”，結果蛇山蛇神非獨沒有見怪，反而還……這是還贈送了方秦一匹寶馬？

世事之魔幻如此，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忽然！

最先有一個普通的百姓，心情激蕩，忍不住向著方秦叩伏下去。接著，開始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場中的無數百姓，都已經自發地跪了下來！

方秦不敢受，連忙還禮，并且親自過去將眾人一一扶起。

但一眾百姓也都已經是心情激動。

站在前方的那些世家大族，雖然要矜持一些，不至于如此，但望向方秦的眼神，也充滿了敬畏。

這是怎么回事？

方秦……真的厲害到了，連那孤墳之中的蛇神也畏懼的程度？

不可能吧？

他們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卻也讓他們不敢懷疑。

王緒、杜貫向著方秦的身影望過去，甚至就連他們也忍不住微微有些恍惚……真的，還真的是夠匪夷所思的。那可是困擾了他們清平鄉百余年的孤墳蛇神啊！這方秦是怎么做到的？但不論如何，他們心底明白，方秦穩了，徹底穩了。有今日這一幕流傳出去，沒有方秦的點頭，恐怕再無第二個人能夠在清平鄉任職。

當然，除非郡里出面干預。

但郡里出面？方秦也不是毫無背景的！他的舉主左紹已經調任郡里，事情真捅到郡里，也未必就能把方秦怎樣。

徹底穩了啊。

王緒、杜貫心底都是激動非常，這一次他們沒站錯隊！

郭述灰頭土臉。

但他也明白，今日恐怕再沒辦法動方秦，否則的話，單單是下面的這些黎民百姓，就要鬧翻了天。

方秦，在清平鄉已經徹底收服了民心。

民心如此，再想動他，真的難了。

……

祭蛇儀式結束，不過因此而掀起的波瀾才是剛剛開始……但不管如何，方秦在清平鄉的威望已經推升到了極點。之前的許多障礙，此時都是迎刃而解。

之前催繳賦稅，很多人都聲稱要繳納給鄉嗇夫。

但現在態度卻是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又不肯繳納給嗇夫，非要繳納到方秦這里。

至于公西孔，心底自然也是暗呼僥幸……

幸好他聽了婁旌的話，沒有跳出來跟方秦作對，否則的話，這時候恐怕在清平鄉那是真的沒有立足之地。

其他諸事也都開展順利。

讓方秦特別欣喜的是，連他在靈藥圃之中推進的改革，此時竟然也順利許多。

之前，方秦力主采取甘農提出的“間種”之法，雖然谷桓、龔庭、以及下面的許多匠人不敢明著反對，但心底肯定是不服氣的。

畢竟他們在清平鄉靈藥圃種植靈藥這么久，反而方秦、甘農，一個是純純的外行，一個早已經不在田間地頭，只是有一些理論經驗罷了……他們不顧眾人的勸說，一意孤行，這嘗試能行？

也因此，雖然他們不敢反對，也不至于拖延塞責，但也不會有多少信心。

最多當成官老爺的胡亂安排在應付罷了。

但現在！

祭蛇儀式上的一幕傳來，連這些匠人也是吃驚，方秦游徼，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