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號護衛艦的走廊里。
窩闊臺和塔拉爾并排而行。
窩闊臺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難以抉擇的問題。
想了良久,輪椅上的窩闊臺抬頭,看向自己的老友。
“塔拉爾,我覺得是時候了?!?
“什么是時候了?”深知這段時間以來窩闊臺心里在想什么的塔拉爾明知故問道。
“洛克學習的速度超乎我們的想象,他正在一天天變強,一天天邁向一個真正的阿斯塔特,而我,也差不多該被裝進罐頭里了?!?
塔拉爾嘆了一口氣。
一開始窩闊臺也嘗試過,沒有雙腿的他僅利用上半身去戰斗,可是戰斗力比健全時相差太多。
白色疤痕不是鋼鐵之手那群機械義體改造狂魔,昆托·阿納斯塔西奧是研究生物領域的大佬,都沒法給窩闊臺裝上一雙足以完全替代雙腿功能的義肢。
要知道,窩闊臺對義肢的要求可不僅僅是能走能跑,還得能適應承受星際戰士級別的高強度戰斗。
只有鋼鐵之手的人能做到。
而要進入無畏機甲,于私人感情上來說,塔拉爾是不愿意的。
機械神教在設計早期的無畏機甲的時候,想法很務實,讓這些肢體殘缺程度過高,不具備修復價值的星際戰士發揮一下最后的余熱,畢竟儲存在星際戰士大腦里豐富的戰斗知識和近乎條件反射的戰斗技能也是一筆不可估量的財富。
所以早期型號的無畏機甲根本沒有考慮過駕駛員在里面的生理感受,被削去四肢,僅剩余軀干和頭顱的星際戰士被禁錮于其中,泡在機艙的營養液里,各種神經接口插在身上,把無數的信息反饋直接以強烈電信號的形式向血肉之軀傳達,駕駛員在沉睡休眠期還好,在戰斗時幾乎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來自周圍的痛苦折磨。
一場高強度的戰斗過后,這具鐵棺材里往往只會留下一具焦黑的尸體,然后換下一個殘缺的星際戰士被裝進去。
窩闊臺現在雙手還健全,但是要進入無畏機甲,他的雙手也要被削去。
塔拉爾道:“現在談論這個還為時尚早,窩闊臺,短劍號上也沒有無畏機甲給你用,你的鋼鐵棺材不在這里?!?
窩闊臺點點頭,接著換了個話題道:“你發現沒有,洛克最近去昆托那里有點勤?!?
“我也發現了,昆托對洛克的態度和對我們軍團其他人明顯不同,不知道個技術神甫要搞什么鬼。”
窩闊臺思索了一會兒,回想起了在切斯拉坦時傅青海的某些神奇表現,心里隱約有了答案。
…………
時間倒回到兩周前。
傅青海提著一個手提箱,輕車熟路的進入了昆托在飛船上的實驗室。
剛一進去,就看見工作臺旁邊,立著一個巨大的鐵柜子。
柜子里,一個綠皮巨怪呈大字型被固定在其中。
那是一個歐克獸人,早已死去多時。
令人驚訝的是,他那厚實皮膚下的肌肉和臟器仿佛被什么東西腐蝕掏空,僅僅殘余下一套完整的皮膚掛在骨架上。
真正意義上的皮包骨,多一絲肉都沒有的那種。
看起來分外詭異。
矮小的昆托大師不知何時像一個幽靈一樣從器材的陰影里冒出。
見傅青海抬頭打量著鐵柜子里掛著的綠皮的皮包骨。
昆托沙啞的笑了笑,道:“第1923次實驗結束,37號,把這具材料推下去了,它可能嚇到我們的小朋友了。”
侍立一旁的機仆37號聞言,連忙幾人一起將鐵柜子推走。
傅青海聳聳肩,也沒有解釋,前世看過那么多腦洞大開的好萊塢血漿片,他怎么可能被一具歐克獸人的皮包骨給嚇到,更何況窩闊臺的武器室里還有其他更奇葩的異形身體材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