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布朗克斯區。
這是布朗克斯區邊緣的一條街道,報紙隨風飄揚,電線桿的角落里滿是煙蒂和裝大麻的小袋子,年久失修的開裂柏油路的兩邊,是兩排上世紀的老房子,這里充斥著垃圾、毒品、黑幫、流浪漢、癮君子、皮條客和站街女。
在街道的中間,有一棟淺綠色的三層老房子,尖尖的瓦頂,木質結構的小樓。
前段時間,有一個單身的華裔女人從房東手里租下了這套房子,然后就一個人搬進了這棟老房子里。
對于在這條街道上討生活的人們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只送上門來的小羊羔。
但是在不久之后,整片街區,就沒有一個人敢靠近這棟綠色老房子的三米范圍內。
人們傳言,那是一棟鬼屋,一座兇宅。
任何敢于進去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甚至僅僅只是靠近,都會被無名的惡毒詛咒所糾纏上,最終死于非命。
綠色老房子鬧鬼的傳說越演愈烈,甚至導致到了夜晚,都沒有人敢在這條街上進行毒品交易或者站街拉皮條。
正午的陽光灑在臟亂的街道上,一個披著破舊大衣的流浪漢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身邊堆滿了空酒瓶。
綠色的老房子里,每一件房間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這讓室內顯得有些昏暗,和外面鬼屋的傳言不同,老房子內有著干凈古舊的木頭老家具,寬大的沙發和柔軟的地毯,唱片機,壁爐和小廚房,頗有些美式鄉村的溫馨懷舊感。
一個纖瘦高挑的漂亮女人,身披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黑色公主切長發自然地披散在肩膀后,光著一對白皙的雙腳,踩在木地板上。
她隨意地走到了酒柜前,拔開了一個玻璃酒瓶的塞子,將里面草綠色的苦艾酒倒進了一個精致小巧的玻璃酒杯里,三分之一滿,然后又倒了一杯。
整棟房子里只有她一個人,而她卻倒了兩杯酒。
女人轉過身,舉起了手里的酒杯,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門說道:
“阿普頓。”
一只粗制濫造的塑料娃娃,從門框后挪了出來,大餅臉上笑瞇瞇的,開口道:
“好久不見,張。”
塑料娃娃邁著小短腿,走進了客廳,手腳并用地爬上了酒柜,站在桌臺上,問道: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張妤檸靠在墻壁上,聳了聳肩,道:
“你忘了嗎?我是個通靈者,我能看見鬼魂。”
塑料鬼娃阿普頓·杜邦道:
“可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別爾坦村的旅館里,你并沒有發現我。”
張妤檸點點頭,道:
“沒錯,自從被你蒙蔽過以后,瓦拉克和伽椰子都很敏感,你一進入這棟房子,他們就察覺到了。”
阿普頓·杜邦小手抱起了酒杯,藍色塑料眼睛里閃過了一絲意味難明的色彩,道:
“我猜得果然沒錯,你不僅封印了那兩個強大家伙,還用點數同化了他們。”
張妤檸目視前方,抬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沒有說話。
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阿普頓·杜邦抱起酒杯仰頭喝下,草綠色的酒液依然從紅紅小嘴里溢了出來。
張妤檸放下酒杯,轉頭問道:
“你怎么會找到我這來了?”
塑料鬼娃用袖子擦了擦嘴,說道:
“可能因為我們都是恐怖電影宇宙出身的輪回者,所以會有這種聚集效應吧。”
張妤檸依舊一臉淡漠地看著他,沒有搭話。
阿普頓·杜邦自覺尷尬,只好聳了聳肩,道:
“好吧,我在布朗克斯區無意中聽到了兩個流浪漢的對話,他們說在派克街,每過了夜晚十二點,就會看到一個身披中世紀黑色修女袍的高大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