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小屋里,只一處亮著光。燕弦正在這光下鼓搗著幾個器件,核酸則靠在一邊。
“燕弦,一個月都過去了,你對沙中會到底怎么看?”
“我還沒想,最近一直很忙。”
“我看你鼓搗這個很久了,你做什么呢?”
“光鳥的續(xù)航太短,我想設(shè)計一種無線充能器。”
兩人談的光鳥,就是他們進入幕墻城時用的裝備。
核酸掩飾不住興奮,“看來,你還是想加入沙中會。”
“并不是,只是光鳥需要改進。”燕弦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去水池邊洗了洗手,“走吧,我們先上去,今天就弄這點兒,有個零件明天得去劉老頭兒那里找一下。”
“劉老頭兒怎么什么都有?”
“他有門道,”燕弦擦了擦手,“你聽說了嗎?最近玻璃墻后的那個傳說又起來了。”
“估計哪個閑人又寫了什么新小說。”
燕弦搖了搖頭,摟住了核酸的肩膀,“看來你考不上生物所是有原因的,”然后他彈著核酸的腦袋,“這兒有點不太行。”
核酸猛的一甩燕弦胳膊,“不是,你啥意思?”
燕弦輕笑一聲,“沙~中~會。”
核酸如雷擊了一般地站到了原地,全身上下流露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是,肯定是權(quán)搞的!”
燕弦長嘆一聲,“不過,別人怎么可能相信這套說辭呢?一聽就是假的,什么‘高高的青山上有片清澈湖泊,暖暖日落下,淡看幕墻城里燈燈火火’。”燕弦說完一段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核酸一拍手,“好說,你可以多弄點光鳥,讓不信的人進去瞧瞧。”
燕弦回頭一愣,“有錢嗎?你給我錢?你以為光鳥都是塵暴刮過來的?”
核酸又戛然停到了臺階兒上,“我感覺來感覺去,你還是想進入沙中會,打破幕墻啊。”
“核酸,你也見過,玻璃墻后面兒的人也不好惹,如果,沙中會最后和里面起了沖突,會死人的,所以,你還想加入沙中會嗎?”
“你瞧你說的?我記得上個月你和我破開玻璃墻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怕死啊。”
燕弦微微嗔怒,“那時候,頂多死的是自己,而沙中會這件事兒帶來的,會是比上個月屠殺案更血腥的事兒。你忘了?屠殺案就是里面人做的。”
核酸身上噌的一下冒出些冷汗,眨了眨眼,“燕弦,咱是不是多想了?咱們就想知道個事實,里面人沒必要殺這沒多人吧?再說了,他出來可能就是因為我打的那個人,正是他兄弟,就像咱倆關(guān)系一樣。”
核酸忽的一繃,“難道,我那一拳,把人打死了,他才這樣記恨我?”
燕弦坐在椅子上,又掛上耳機,喚過來兩杯水,“來報仇,倒說得通了,”燕弦皺著眉頭,“可我還是希望他沒事,再說一拳怎么可能打死人?我可不希望你身上背條命。”
“不就背條命?現(xiàn)在背命的人多了,啥大事兒?再說是他先踹的你?他該死。”
燕弦抬頭盯住核酸,“核酸,別這樣。”
“誒對了,你那個光鳥,是啥原理,你是咋把玻璃墻弄破的?”
“切,粒子能量束罷了,無論什么結(jié)構(gòu)的墻,只要破壞掉他的微觀結(jié)構(gòu)就可以了,很簡單的東西,真不知道這墻怎么能立一百多年的。”
“那玩意兒咋使?你能教教我不?”
“很簡單,只要想到正確的密碼,再想目標就可以了。”
“那密碼是啥?”
燕弦呵呵一笑,他并不打算告訴核酸。核酸看出燕弦不會告訴自己密碼,也不強問,他換了另一個問題,“那光鳥是咋帶咱飛起來的?”
“也很簡單,光陣里是一個場,場里所有物體質(zhì)量都是零,所以光去哪里,你也會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