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雨愈下愈大,這種連雨帶沙的往下掉,打在臉上活像挨著拳頭。總之,很難想象這種天氣怎么能站的住人,可就是這樣的天氣,那些瘦子的部下卻早早候在權的家門口了。
不畏風雨且無半人組織……
雖然權早已知道眾人候著,卻只在屋內(nèi)閑坐,不為所動。四點到時,她才展了展自己的黑袍,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了二樓的陽臺上。
權緩緩走到陽臺邊緣,伸手接起外面的磅礴沙雨,“看來你們相投,是誠心了,若大家誠心待我,我也會誠心待大家。”
權伸手一揮,房頂直直伸出一塊巨大厚鐵板,直插倒巷子另一邊的建筑上,當然,另一邊小樓也是權的。
巨大的鐵板架在兩棟小樓之間,將外世隔絕,再無半點雨滴和沙泥落在這片巷子里,眾人也不必再淋這些沙雨了。
樓下那些被雨淋的抖抖索索的人,見權為自己遮下大雨,紛紛擦干眼睛,仰起頭來。只見權打開燈,二樓陽臺被照的通亮,襯的權如同能戳破外面那昏暗雨沙天一般。
權四周輕輕掃了幾眼,又緩緩說起來,“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除了在二十一半過這樣打打殺殺的生活,還想怎么過日子?”
臺下靜默了許久,忽一人喊起,“既然權老大這樣對我,你讓我怎的,我就怎的,死也不怕了。”
“我不是想讓你們?yōu)槲宜溃抑皇窍雴柲銈儯銈兿朐趺催^日子?”
又是靜默一會兒,卻還是這人接茬兒,“你讓我們怎么過,我們就怎么過,你比瘦子強,我服你。”
權搖頭笑笑,“你叫什么?”
“我?我叫朱肝。”好久沒人問過他叫什么了,所以回答時有些恍惚。
“你從小到大,難道沒想過自己想怎么活嗎?”
朱肝愣住半日,又急急點頭,“想過,我想像養(yǎng)父一樣,做個肝臟培育工[1],至少不會因為沒有工作而被自己的街區(qū)趕出來。”
“那肯定不喜歡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吧?”
朱肝眼珠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沒有再回答。他沒怎么想過這個問題,他活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順其自然的,所以也沒想過喜歡或者不喜歡。
“那各位,你們在二十一半打打殺殺這么多年了,整日無意義的生生死死的,能有誰愿意過這樣的生活呢?”
臺下人交頭接耳起來。
“有喜歡二十一半?yún)^(qū)生活的,舉個手。”
沒人舉手。
“看來你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那你們好歹想著要改變現(xiàn)在吧。”
另一個人說了起來,“那能去哪兒?除了二十一半?yún)^(qū),哪里能接收我這樣的人?咱們到了別的街區(qū),可都會被叫成垃圾的,根本沒人需要我!”眾人附和。
“我需要你們,”眾人皆瞪著大眼看權,他們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需要,“不過,我也需要你們過另一種生活,過有價值的生活。”
眾人面面相覷,也隱隱拌著幾聲譏笑。
眼看著,一個在底下偷樂的人喊了起來,“我們咋過有價值的生活,除了殺人打架,啥也不會。”臺下一片歡笑。
又一人兩眉豎立,瞪大眼睛,嘶喊著,“權老大,您需要我揍誰,就揍誰,讓我殺誰,就殺誰,我聽命就是。”眾人到對這人的回答頗滿意。
權面無神色的解釋著,“殺人沒有價值,我說過很多次,希望你們找到自己的價值。”
臺下議論起來,幾乎人人都擠著眼,撓著頭,沒人懂權意思的。
突然又一人喊了起來,“有價值?有個屁價值,就算是有價值,又有什么意思?老子對這世界不想有價值!”喊這話的人,又是朱肝,當他喊完后,響應者也有不少。
權被頂?shù)恼f不出話來,臺下也亂了起來。權的眼神逐漸變辣,直勾勾盯住了朱肝,朱肝看到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