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戶部巷的寬廣街面上,兩支隊伍凜然對峙。
一方拿著閃亮的長刀,身著勁裝,個個兇狠無比,一看就是兇徒,極不好惹;另一方沉默樸素,雖然穿著家丁的衣服,但陣列配合極好,有拿長槍的,有拿刀劍的,有拿盾牌的,有拿弓箭的,十人為一隊,肅然如山岳。
雙方都知道對面是硬茬子,所以場面僵持,沒有打起來。
直到誠意坊那邊的增援趕到,接著一駕極其華麗的馬車在六匹神俊無比的寶馬牽引下慢慢踱步而來,極為大膽的停在兩陣中間。
有侍女慢慢卷開珠簾,妖嬈無比的女人躺在軟塌上,正悠閑的喝著香茗。
依瓊有幾手功夫,甚至還有弱化版的心眼能力,但想要刺殺她,卻連車駕都沒夠上,此時在車駕旁站著一名帶著斗笠,氣勢十分肅然的女劍客。
方才便是她一劍殺退了依瓊,若非許青麝吩咐不許下殺手,依瓊早以殞命,而不是肩膀中一劍那么簡單了。
喝完茶。
許青麝悠悠的說道:“小依瓊,什么時候為了個小孩子,連上百號族人的命都不要了,這說不過去啊。”
“難道……”
“你喜歡這口?”
她笑得很放肆,依瓊卻不答,只是狠狠的盯著她,恨不得從她臉上撕下肉來,不管張執象有沒有來救自己,依瓊知道,自己唯一的能做的就是跟許青麝魚死網破了。
“你心里便只有這些骯臟的東西么?”
張執象雖然是第一次見這個女人,但卻由衷的厭惡。
“哦?”
“你這么反駁我,意思是……你懂這些?”
“嘖嘖。”
許青麝笑得很玩味,若是其他人可能就慌亂了,但張執象沒有,在面對這些敵人的時候,他能排除很多干擾,有點陽明先生說的“吾心不動,隨機而動”的意思了。
“許家若是要殺我,大可放馬過來,派人暗殺算什么?”
張執象冷冷說道。
許青麝勾唇一笑,伸手到一旁,摩挲著王翠翹那如玉脂般的小臉蛋,此等交相輝映的場面,即便是軍陣中都有人失神,張執象眼中卻還是坦蕩正氣,這讓許青麝有些無趣。
松開手,懶洋洋的說道:“我為何要殺你?”
“你……”
張執象本想說獅頭鎮的事,但許青麝好像跟許家的利益并不同步,她不會以獅頭鎮的恩怨來行事,其實也沒有必要繞這么一圈,來讓依瓊暗殺他。
“呵……”
“想明白了?依瓊并不是我的人,去年她就被買走了?!?
許青麝撐著臉蛋,含笑看著張執象,輕飄飄的賣著隊友,張執象如何反應不過來,他皺眉道:“是汪家買了她?”
“猜中了,可惜,沒有獎勵?!?
“你要怎么才能放過依瓊的族人?”
“什么放不放的,你們來搶啊,搶到了算你們的本事,搶不到,再來求我唄。哦,對了,依瓊是汪家的貨,你劫了這件貨,汪家可不會善罷甘休哦。呵呵呵……”
許青麝放肆的笑著,她一揮手,竟然絲毫沒有追究依瓊的刺殺,整個隊伍就這么離開了。
可她越是如此,留給張執象的麻煩也就越大。
他嘆了口氣,轉身看著依瓊,他也不會醫術,血水都滲出來了,必須盡快醫治才行,他讓車夫盡快返回桂園,車上,依瓊解釋道:“我并不知道什么汪家,誠意坊里面的姑娘都不知道買主是誰,只有被交出去的那天才會知曉?!?
“我沒有懷疑你,依瓊姐?!?
“為什么要來救我?得罪那個女人,還有汪家,麻煩會很大的。”
“依瓊姐不是讓我找伊布嗎?我找到了。”
“這么快?!”
“嗯,伊布還有個名字,叫大防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