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誰當那個出頭鳥。
徐鵬舉也不急,正等著審陳濤的案子呢,結果沒一盞茶的功夫,真的有人來喊冤了,而且是烏央烏央一群人。
看到這些人,徐鵬舉心里有數了。
便讓衙役將人帶上堂來。
卻不想這近百人,全部是狀告淮王的,有人哭訴淮王占他家田地,有人哭訴淮王放貸逼死家人,有人哭訴淮王強占他妻子……
堂上。
張執象有些不理解,問道:“這些人都在狀告淮王,此人罪大惡極不成?”
對此,徐鵬舉不屑的笑了下,說道:“恰恰相反,這一任淮王叫朱祐楑,是以庶子承了他嫡親哥哥的位置,從小就是個老實孩子。”
“他哥哥朱祐棨倒是個浪蕩的,早年就把身子骨玩垮了,所以才英年早逝。”
“朱祐楑嘉靖四年才繼位,這些人狀告的事情,恐怕都是朱祐棨做的,那些人故意張冠李戴,也是沒有辦法。”
“大明的封王都在北邊,長江以南的,只有江西有三支封王。”
“寧王已經被誅滅,就只剩下淮王和益王了。”
“但是益王朱祐檳可真污蔑不動,當初受封的時候,他為了節省朝廷開支,甚至都沒有新建王府,住的是原來的荊憲王朱瞻堈的府邸。”
“朱祐檳每日勤儉節約,只吃素食,從不買新衣服,衣服都洗得發白了,平日里最好讀書讀史,往來交游的都是文人,名聲極好。”
“這是真沒辦法告。”
“所以選來選去,又要夠分量,是個王爺,又要沒什么實權的,又要不太離譜,江南的事不能弄到中原去。”
“最終就只能選淮王朱祐楑來了。”
張執象本以為他們會找些真事來發難,卻沒有想到連案件都是污蔑的,更離譜的是,淮王不是在饒州府嗎?這些原告,一夜之間,就飛到應天府來了?
“這也太假了吧?”
“人或許是假的,但案子應該是真的,朱祐棨造的孽,要連累朱祐楑了。”
“我們得查清楚才行。”
“是得查,但定然是不好查的,如若我猜得不錯,刑部應該已經出動了,淮王那邊不日就要被押送到應天府來,他們會以登聞鼓是太祖顯靈懲罰子孫不肖為由,先把淮王的案子釘死,然后再向萬歲爺發難。”
“現在怎么辦?”
“查案,一起查,巡城御史陳濤的案子,淮王朱祐楑的案子,都查,把水攪渾了,我們才好辦事。”
(ps:朱祐楑是個好王爺,歷史上,他將女兒嫁給了王府小吏的兒子,而且還答應了女兒的請求,去了封國爵位,以普通女子的身份去侍奉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