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執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汪養浩被帶回桂園,押跪在地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度,有些歇斯底里的向張執象吼著。
張執象覺得很奇怪,問道:“為什么你會覺得你三番兩次派人暗殺我,我卻不敢動你,這沒有道理吧?”
他說的很自然,很純真……
但汪養浩卻想吐血,他換上一副兇戾的樣子看向王源之,質問道:“王家這是打算跟我們汪家不死不休嗎?”
做生意,一般是講究和氣生財的。
至少擁有生肖令的十二家豪商,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王源之笑瞇瞇的喝著茶,說道:“賢侄言重了,我們只是因為你的刺殺做了個反擊嘛,冤家宜解不宜結,只要汪家給出賠償,還是會把你安全送回去的。”
聽到是真心要賠償,汪養浩反倒安心了。
他直起身來,高傲的仰著脖子,淡淡的說道:“要多少銀子,報個數。”
“還真是財大氣粗啊,1300萬兩,如何?”
王源之的調侃,讓汪養浩認為張執象并沒有憑空變出銀子的辦法,他來綁架自己,不過是為了給受騙的災民兌換紙鈔。
如此,諒他們也不敢動自己。
汪養浩嗤笑道:“1300萬兩,王世叔怕不是在做夢?”
汪家一年的進項不過兩三千萬兩,僅僅因為兩次刺殺就敢如此獅子大開口,這大概是沒有好好談的意思了。
“看來賢侄不太愿意?”
“是你們王家沒誠意!”
“真沒誠意嗎?可是我覺得,賢侄的命,就值這個價啊。”
“你什么意思?”
“來人,帶下去,別弄死了就行。”
“王源之!!!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汪養浩驚恐無比的被拖了下去,慘叫聲很快傳來,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管家鄭榮生便拿了一張筆錄過來。
“老爺,都招了。”
王源之接過染血的供狀,稍稍有些意外,本以為汪養浩就算不是什么硬漢,也不會一次性把事情都交代,結果他居然都說了。
“楊廷和讓汪家將兩淮鹽場的家丁招來應天府,將工部庫房里的火炮調度了三百門給汪家,準備在我們離開應天府后埋伏我們。”
“算算時間,汪家的家丁還沒到。”
“火炮和炮彈應該還在工部的火器庫當中。”
三百門火炮,便是張執象也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他們不知曉此事,陷入埋伏,他們一行人能活下來幾個?
趁著火炮還沒運出去,對火器庫動手?
剛升起這個念頭,張執象就給否了,他看過地圖,這種重要的軍事倉庫都在北苑,那里正是大軍駐扎的地方。
他們抓了汪養浩,朝廷不可能沒有防備。
“徐鵬舉是南京守備,應該能夠檢查武器庫存?讓他明面上與朝廷糾纏,我們則打汪家這營家丁一個措手不及?”
張執象發出詢問,王源之便讓人拿來了地圖。
應天府到淮安,走水路差不多四百里,從淮安順流而下,舟行一日有余,便可抵達應天,如果汪養浩昨夜飛鴿傳書,再算上整軍時間……
“汪家的家丁最遲明晚就能抵達應天。”
這速度絕對不算慢了,畢竟是一營兵馬開拔。
王源之指著地圖,繼續說道:“最好埋伏的地點是芒稻河進京杭大運河的分叉口,因為汪家的三千家丁必然是乘戰船而來。”
“畢竟,汪家是為了圍剿我們才調兵來的,必然是做足了打水戰的準備。”
“便是沒有朝廷的火炮,這也是一支精銳之師。”
“而我們沒有足夠的戰船,在寬敞的水域上根本無法匹敵,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