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翹雖熱看著溫柔似水,但內里卻是很剛強的。
沒辦法,自幼生活在誠意坊那個地方,如果內心不堅強一些,那就只能失去自我被奴化洗腦,成為主人手中的工具。
被許青麝送給張執象后,她便死命抓住了這份機緣。
從不惹張執象半分厭惡,就連被張符氏收為義女后,她開醫館也只是為婦女治病,不論張執象是否會看上她,她都很有主見,很有自覺。
她無比珍惜這份自由和安寧。
當旁人要搶奪的時候,她便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女子,哪怕是深夜遇到鬼要害自己,她也沒有半分慌張,快速理清現狀后,她猛地屈膝頂起,想要將鄭寡婦踢開。
但沒有作用。
女鬼的身體好似重若千斤,她根本動彈不得,明白處境,王翠翹裝出痛苦無比的樣子,艱難的問道:“你為何要害我?”
鄭寡婦卻反問:“你為何要害我?”
“石磊他本就該死!!”
“你為什么要揭發我?為什么不救我?我被他囚禁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為什么他死了,你們就要來懲罰我?”
“啊!!”
鄭寡婦歇斯底里的叫著,原本有著三分姿色的臉變得無比猙獰可怖。
“你,你被囚禁?”
王翠翹不料其中還有隱情。
“我丈夫本是山東一名俠客,因為救人殺了當地知縣的兒子,無奈帶我遠逃,可恨在此落腳之時,被那石磊暗中聽去真相,便生出歹心。”
“他使迷藥將我夫妻二人迷倒,然后殺了我丈夫。”
“是不是覺得分尸取肉很熟悉?”
“因為,我丈夫也是如此死的啊!!”
“他處理完我丈夫的尸體,便將我囚禁一年有余,待我懷孕了他才放我出來,可我怎么可能認命,又怎么可能生下仇人的兒子?”
“所以,我把他掐死了,哈哈哈,我把我兒子掐死了!!”
“我等了十年!”
“足足十年我才找到機會,殺死石磊報仇。”
“為什么你們要害我?為什么!!”
鄭寡婦無比激動,掐著王翠翹脖子的手更用力了,王翠翹感到呼吸依舊開始有些艱難了,她雖然有修為在身,憋氣足夠久,但好像有陰邪之氣隨著鄭寡婦的手在侵蝕。
她想知道真相,強忍著再問道:“那為何公審的時候你不說?”
“哈哈哈……”
“我若不說還好,我若說了,案子上報,那知縣能夠放過我夫家老小?我們背井離鄉,他死無對證,可不知道是誰害了他兒子。”
“我若說了,他豈能不知!!”
“啊,我好恨,好恨你們這些假仁假義之輩,我要殺了你!!”
王翠翹學醫術的時候,就聽一些老師傅講過,醫者不一定長壽,如醫圣張仲景,僅活了69歲就與世長辭。
每一個病人身上都是有因果的。
醫者介入進去,就沾了因果,普通病癥還好說,但百邪癲狂這類,最好不要亂治……
如今,王翠翹算是明白緣由了。
許多事都不是對錯那么簡單,畢竟殺人償命,這是跑不了的,但其中恩怨誰又能說得清?是她引入了張執象在這件事中,鄭寡婦便將矛頭對準了她。
“抱歉。”
王翠翹低聲念叨了句,還不等鄭寡婦反應過來,她在枕頭底下的手就抽出一把剪刀,朝著女鬼猛刺而去。
“啊!!”
鄭寡婦驚懼一叫,腹部冒著青煙退開了。
民間有枕頭下放剪刀避邪的說法,王翠翹一個人居住在醫館內,也怕有人不軌,畢竟層次夠高的,在決定招惹張執象和天師府之前,是不敢動她的,可鄉野村夫不懂,難保沒個鋌而走險的。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