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杰?那不是與三豐祖師同齡段的人?墨家不是不內修嗎?練武也能長生?”
“三豐祖師不就說自己是一介武夫?”
“祖師說說而已,修行境界,誰比祖師更高?”
“可此人好像只比祖師小兩歲吧,剛剛他踏水而行你們也看了,分明就是同于天地的表現。”
“有沒有可能殊途同歸呢?一個人不內修,但境界高了,頂多是不修命功, 性功總是相通的,區別可能就是他們沒那些境界劃分罷了,此乃無為而無不為,反而更能靜心。心齋、坐忘、攖寧,有沒有可能……”
邱元靜的話沒有說完,也不太愿意說完。
他本以為世上唯有他師傅一人,是半步攖寧的境界,所以不在乎到底是修仙還是練武,萬物萬法,殊途同歸,到了最高的性功境界后,命功不論修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
只是。
如今的墨家鉅子有這個境界讓他很疑惑,畢竟當年墨子都沒能長生,而且還留下了一個邏輯缺陷,讓墨家一直無法解決。
墨子告訴弟子,要信奉天鬼,說天鬼能夠賞善罰惡。
弟子問他,鉅子您如此信奉天鬼,又做了如此多的善事,為什么天鬼要懲罰您,給您病痛和死亡呢?
無法回答的明鬼之說, 是墨家的底層邏輯缺陷。
因此讓墨家走向了“錯的不是我,是世界”的修改文明的道路……
如此情況下, 墨家鉅子更不應該長生才對,何況是像三豐祖師這樣, 幾乎走到了三百歲大限的盡頭……
“是因為生肖符印嗎?”
伍守陽提出了一個說法,認為墨家鉅子可能使用了上古秘寶的力量,但這個說法并不讓人認同,因為在鉅子上岸以后,十二名墨俠已經站在了鉅子身后,他們的著裝于往日不同,已經換上了代表身份的披風,披風上繡著“子丑寅卯……”
本以為墨教只會派人來參加武林大會,在推算出墨教要復活始皇帝后,便已經明白,墨教大概是要全力以赴了。
真正看到墨家鉅子出場,還帶著十二墨俠的時候,才感到那份真實性。
這個隱藏了一千多年的組織,終于還是出現在了光明之下。
鉅子在稍作停歇后,便朝張執象這邊走來,他雖然一路上都在打量張執象,但走近后,卻是對王絳闕說道:“在沁源的發展為什么不繼續下去呢?”
“你們的模式與大秦很像,而且在某些方面要更加先進,很有參考意義。”
“我能感受到那份力量。”
“你們如果全力發展的話,推翻大明并不是問題。”
在鉅子看來, 沁源的“妥協”,與嘉靖的“同流合污”,已經讓理想變質了,曾經的期望變成了今日的責備。
然而,王絳闕不是學生,也不是什么后輩。
她并不認可鉅子的批評,而是平靜的反駁道:“人心的成見不消除,人心的知見不達標,縱使推翻了大明,也改變不了世道人心,要不了幾十年,堆砌起來的城堡還是會塌,那個時候,人們的心氣和新奇也已經消退,做什么事都只會感覺拖泥帶水。”
“鉅子既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我幫你想。”
她不客氣的發出了指責。
鉅子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忤逆、生氣,只是平靜的搖了搖頭,然后看向張執象,問道:“你與嘉靖打算用如何變法?”
跟鉅子面對面的張執象倒是沒有緊張,緊張的是張執象身后的那些人,他們正在與墨俠們劍拔弩張。
而暴風的中心,張執象卻無比平靜。
“我們在安南已經完成了均田,等南洋的戰事結束之后,便會在大明境內實行均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