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
在察覺到爆炸收縮的第一時間,王絳闕便猛的返回,老天師他們也是如此,墨教的那些墨俠更不用說。
以至于三豐祖師給兩人療傷的當口,兩伙人馬已經對峙了起來。
“師傅!!”
見到三豐祖師,武當主持邱元靜才松了口氣,此時只覺得天塌下來也無妨, 亦或者說,局勢已經在他們掌控當中了,不如趁此機會……除掉墨教?
墨教鉅子重傷,十二墨俠手中并無符印。
此刻若是動手,可以直接剿滅墨教核心,摧毀墨教復活秦始皇擾亂天下的計劃。
相比于實力大減的墨教, 此時的武林正道們, 卻戰力保持完整, 只有張靜虛在比賽中隕落,其余眾人甚至沒怎么受傷。
氣氛漸漸不對,鉅子緩過神來,睜開了眼瞼。
看著三豐祖師說道:“那樣的爆炸你都可以攔下來,修為之高,著實讓天下人望而卻步。”
三豐祖師搖頭:“此戰本就是鉅子在給機會,否則符印在手,直接就碾壓過去了,哪還有那么多波折發生。”
“張執象能夠并駕齊驅,鉅子可已經信服?”
鉅子笑道:“啊,早就信了,只是他那一套太慢了,我不愿天下百姓等那么多年,便先由我墨家來開路, 日后再交由他們了。”
見鉅子不改其心,三豐祖師悠悠一嘆。
張執象尚未開口,一旁的月舟大師卻已出聲呵斥:“你口口聲聲為了百姓,可知改朝換代,蒼生涂炭, 有多少人要死于戰火當中?”
被禿驢這么呵斥,鉅子并沒有生氣。
而是反問道:“方丈既然明悟,那便回答老朽,在大海中有兩條船,一條船上有五百人,一條船上有五千人,現在你只能救一條船,你救哪個?”
月舟臉色一變,當即道:“你這是胡攪蠻纏!大明的百姓必死乎?”
鉅子道:“不平等,與死何異?佛教總說普渡眾生,方丈可真正去見過人間疾苦?可還知曉,這大明每一天都有人還不起債,賣兒賣女?”
月舟凜聲道:“可這至少還是太平盛世,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當亂世來臨,百姓易子而食的時候,你便知曉今日與之相比,已是天堂!”
“普渡眾生, 自有辦法。”
“倒沒有聽說一定要改朝換代的!”
鉅子笑了。
他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張執象的意思, 所以張執象在未來的變法里面,給富人留了位置。”
“我也認同他所構建的那個未來框架,那是符合客觀規律的。”
“但,不符合人心啊。”
“沒有大秦徹底打碎那些瓶瓶罐罐,粉碎封建,哪里又有大漢呢?與其斗爭不徹底,等到未來一兩代人后茍合、復辟,那不如讓我先打碎了這些,再讓你們來重建好了。”
“變法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讓。變法是暴動,是變除那些既得利益者根基,摧毀人家五代、十代、甚至千年家業!是暴力重組整個社會的結構,強行剝奪富者的財富去補貼窮者。”
“墨子當年說兼愛非攻。”
“兼愛眾生,是底層原理,永遠也無法篡改的,但非攻,相比于春秋戰國時期的幫助小國守城,真正的非攻應當是統一!唯有統一,才無戰爭!唯有改朝換代,唯有大秦,才能兼愛眾生!”
“你不愿回答救船的問題,我回答給你。”
“罪在當代,利在千秋。我……甘為罪人。”
月舟大師沒法跟他辯,只能不斷說“荒謬,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