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
“自古以來,從未有依據實實在在的民意確定皇朝正統的,陛下此舉,可謂是開歷史之先河,也唯有我大明得國之正,能如此行事。”
“我大明自洪武太祖以來,勵精圖治, 已有百七十年,如今天下大治,南征大勝,一展宏圖偉志,即將重現永樂盛世。”
“斯民之心,無不稱頌陛下。”
“自然支持皇明永興。”
“此‘定統論’, 嚴某認為宜于廣布天下。”
“民心所向, 乃是為陛下收復舊港宣慰司最好的賀禮。”
嚴嵩品味出嘉靖這一步的關鍵,便開始出言發力,又拉著張瓚、唐龍這兩個支持嘉靖的人說清楚厲害,便等著夏言他們做回應。
王廷相、毛伯溫他們都在催促,梁材、許贊也是躍躍欲試。
但最終拍板的事,需要內閣首輔來經手。
夏言閉目好好想了一會,才瞥了嚴嵩一眼,說道:“嚴閣老擬旨吧,老夫用印就是。”
一時間誰都覺得自己賺了。
而散會之后,夏言被抬回府上,他們五人齊聚,再度商議事宜,夏言卻說:“我不看好在定統的事情上下手。”
“嘉靖不會蠢到把統計權交給我們。”
“所以,只要他想,幾個數字而已,隨便改,不可能會輸。”
“倘若追求影響,全面公開。”
“那他大概也是要利用這個機會,重整黃冊, 更新京師的人口檔案了,這是此招的諸多好處之一。”
“更大的問題在于,嘉靖占了先機。”
“我們任何動作,只要最終沒能在投票上扳倒嘉靖,都會成為暴露自己的舉動。”
“而當我們關心投票的時候,已經實質上中了嘉靖的拖刀計,我們如果想著去怎么拉攏民心,最近就沒精力對付嘉靖了,也不好安排什么手段。”
“嘉靖要的就是拖延過仇鸞回京的這段空白期。”
“等仇鸞一到……”
夏言的話不用說完,其余幾人也能感受到那股冰寒,因為今天……廷仗打死人了,而且還是兩個!這在過往,那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明實錄里面得大書特書,民間要出幾十個話本戲劇來描述暴君的!
可是現在,大家竟然覺得稀疏平常……
在這份平常之下,誰也不懷疑嘉靖的殺心。
什么內閣首輔?什么六部尚書?該辦的,罪名羅織好,證據收集好,直接拿下就是,還有誰屁股是干凈的不成?
以前認為黨爭敗了, 也不過是告老還鄉。
現在,活著回去都難。
幾人呼吸一滯,毛伯溫問道:“公瑾認為,我們該如何應對?”
夏言趴在床上,露出半張臉,陰沉的面容說道:“他打他的,我們打我們的,別看夷州他們大勝了,可如今嘉靖身邊的力量,就是最薄弱的時候。”
“臨安一戰,法海戰死,雷峰塔倒,就足以說明原因。”
“此等頂尖修士,也不過破甲三千而已,就要經受反噬,唯獨張執象那樣的另類,可以在特定條件下不沾因果。”
“因而張執象在安南親手斬殺兩千多人,沒有半點反噬、不適。”
“所以。”
“張執象不在,不用太過考慮尖端戰力的問題。”
“倘若有高功修士,用人堆也足以堆死,哪怕是張三豐親自出手,他能殺多少人?一萬人,還是兩萬,三萬?”
“他們這些修士,真愿意舍了長生大道,如此拼命嗎?”
王廷相猶豫道:“公瑾是說,我們要……兵變?”
許贊和梁材同樣覺得不妥,當初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