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朝。
項京。
鄭國公府。
“禮部侍郎,王晟王大人到!”
“安遠(yuǎn)侯到!”
“御天監(jiān)祭酒大人到!”
金秋九月,恢弘大氣的鄭國公府在落日時分依然是熱火朝天,響亮的唱名聲在有著兩頭威猛石獅的大門處不斷響起。
門口這兩座鎮(zhèn)宅石像平時雄偉莊嚴(yán),但此時卻顯出了幾分喜慶,只因頸部那代表著正在辦紅事的紅繡團,正門的牌匾上也有著同樣的紅艷艷,國公府內(nèi)更是一片暖紅喜慶。
這是鄭國公府家的公子同時行冠禮與大婚的日子,上午即冠時就連太后娘娘都派人前來,親自為那趙小公爺賜下字號,可笑那虎父犬子,連一道懿旨都接不住被當(dāng)場鎮(zhèn)暈過去。
……
“王醫(yī)師,錯兒沒有什么大礙吧?何時能夠醒來?迎親的時辰就快到了,這可耽誤不得!”
趙錯在迷迷糊糊間,隱約聽到一個帶著哽咽的焦急女聲,莫名地有種親切感。
“夫人放心,小公爺只是受了震懾一時暈厥,應(yīng)該很快便會醒轉(zhuǎn)。”
慈和恭敬的聲音響起。
“這不成器的東西!”
一個渾厚的中年男聲在屋內(nèi)炸開,帶著明顯的怒意,讓原本還渾渾噩噩的趙錯都一下子清醒過來。
“太后娘娘親自賜字,這是何等的隆恩?這廢物連接旨都能暈過去,今日賓客滿座,我趙家顏面何存?”
“這事錯在我兒嗎?娘娘何等修為,她有意為難,錯兒如何招架得住?他道術(shù)也才第一境。”
帶著哭腔的女聲有些不服氣地幽怨道。
“慎言!”
中氣十足的男聲再度回蕩開來,這次語氣中不只是憤怒,還帶上了一絲惶恐。
“雷霆雨露,皆是圣恩!莫要在此非議娘娘!”
“是……”
聽到這里,美婦人囁嚅嘴唇,沒敢再多言。王醫(yī)師也自覺地低下了頭,表示什么也沒聽見。
“嗯哼?”
趙錯莫名其妙地聽了半天,感覺腦袋暈乎乎的,費盡全力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即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暖室,雕梁繡戶。
逐漸能夠正常思考的大腦讓趙錯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看著床邊身穿華服像是從電影幕布中走出來的三人,他猛地抬起手捂住一陣脹痛的額角,眼睛逐漸睜大!
“錯兒!”
床沿那名身著深紅宮裝的美婦人最先察覺到他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面露驚喜與酸楚地俯身握住了他的手,急切地道:
“可算醒了,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嗎?讓王醫(yī)師再給你瞧瞧。”
趙錯確實對美婦人的話充耳不聞,一臉的精神恍惚,努力接受著腦海中的膨大信息流。
大虞王朝,他是鄭國公府的嫡長子?姓趙名錯字無咎?記憶里這個字還是今早行冠禮時那位太后娘娘賜下的,還有現(xiàn)在好像正在舉行他的婚禮?
穿越?
“王醫(yī)師,我兒怎么好像丟了魂似的,不是說沒事嗎?”
見趙錯久久沒能回神,國公夫人緊張地看向了一旁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有些慌亂地問道。
“咳咳!”
在勉強理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后,趙錯長舒了一口氣,學(xué)著記憶中前身的語氣說道:
“我沒事,今晚洞房也不會有事的,讓母親您掛心了。”
逼自己接受穿越這個事實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除了擔(dān)心家里養(yǎng)的那只臨清獅子貓以后的日子外,心里并沒有太多的遺憾,反正之前也是孑然一身。
“你這孩子!”
國公夫人聽他張嘴就是洞房,忍不住翻了個漂亮的白眼,但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醒了就快點更衣!迎親隊伍已經(jīng)在府外候著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