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血棺前，白楊就在那里跪著，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埋于胸口。

“你們都走了。。”

白楊喃喃自語到，整個人此刻如同放棄抵抗一般，不再狂笑，被動承受著不斷涌入的陌生記憶，這個過程會很久很久。

但是白楊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沒有比任何一刻更明白自己到底是誰，但是白楊卻明白不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自己，還能干什么？

自己的兄弟被自己害死，自己的奶奶連遺體都沒有保護好，剩下的還能干什么？

當初初得系統時的無敵夢，現在在他看來無比可笑。

“無敵？呵呵，無敵又能怎樣。”

白楊明顯陷入了這個心結，被其深深禁錮，血海中的冤魂也更加瘋狂，他們看到了白楊的內心破綻，他們想把白楊也拉進來。

白楊沒有反抗，默默看著血海中的冤魂翻騰著，死亡？死亡在很早以前就不是一種結局，那只是一種逃避。

冤魂們慢慢的安靜了，他們從瘋狂中感到了更可怕的一種情緒，絕望，白楊對于未來的絕望。

未來干什么呢？學其他電影，小說中的主角，去不斷的變強嗎？

變強干嘛呢？尋找這個末世的根源？復活自己的親人？自己真的沒有那心思。

末世爆發了就爆發了唄，整個世界又和他有什么關系？復活親人勉強算一個吧，雖然已經不想讓奶奶再折騰，既然安息了就不打擾了，可是王易還有趙洋他們，這確實是自己的錯。

“不知道辰星還有冷沐他們怎么樣了，我也算是實現了對他們的諾言。”

說到諾言，白楊也突然想起了當初答應吳琳兒的約定，如今離一月之期也差不多了。

白楊在不斷給自己尋找活下去的理由，至少讓自己的人生有那么幾分意義。

其實白楊還是被那些記憶和冤魂影響了，百萬人的記憶，不是那么容易就承受的，再加上白楊現在仇恨勉強算是報完一半，精神支柱少了不少，又看到自己的奶奶和兄弟在那里躺著，整個人也就出了一些問題。

“算了，不想了，等我把該完成的都完成了，如果那時還沒有目標，那么就死了算了。”

白楊已經從跪姿變成了蜷縮，整個人如同被扒光了扔到雪地，在那里不斷逃避著什么。

“奶奶，你們不該走的啊，我還能為你們做什么呢”

白楊迷迷糊糊之中竟然緩緩睡了過去，在百萬生靈的記憶中，他也確實累了，那么想讓我感受你們的記憶，那就來吧。

不光是白楊本尊，包括分身也是，不過好在在睡之前，分身已經將剩下的生命基本上全部斬殺，他比白楊更方便探測到底有沒有生命的存在。

血液也是液體，只不過他無法像白楊本尊那樣尋找特定的目標，但是對付目前的情況也足夠了。

這次睡眠之后，白楊再度醒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沒有目標的人生本就一片黑暗，更何況像白楊現在所處的末世環境，百萬記憶反噬的境界下，那種絕望會被放大無數倍。

但是白楊現在在睡夢中，不斷經歷百萬人的記憶，他需要一樣來保持自己，親人，兄弟，任何一切能讓他明白自己就是自己的記憶，都可以。

但是也許是人類的劣性根，人們記憶深刻的永遠是那些傷疤，而不是那份美好，痛才更加刻骨銘心，讓人不會忘記，于是，白楊嘴里就慢慢冒出了一個詞。

“系統。”

仿佛開啟了什么，白楊的殺意，憤怒瞬間全部釋放，這一切都和系統有關，白楊很清楚，末世的爆發，和自己的系統絕對有關系，而且自己到底為什么被系統選中至今他也不明白，他最清楚的就是，自己并不是系統的主人，系統受另一個人的控制，他或者她，就是這一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