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參加完會議后,陳景輝幾人并沒有停下來在大院里久待,雖然陳景輝很想這么做,但他被星彤冰叫住了,要他一起去村里走訪各個人家。
“作為他們的領袖。”星彤冰說:“你不能只和任命的管理者們接觸,要和大部分村民接觸,了解他們是怎么生活的,他們是怎么想的,他們需要什么,擔憂什么。”
陳景輝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靈氣的影響對他已是極深,按白冷陽的說法,他已經提前完成了丹境死之氣的順修,成為了圓滿的長眠人,不愿活動,想當死宅的愿望仿佛本能一般鉗制著他。
陳景輝咬牙,干脆把古神劍消散了,讓它回到自己的心靈當中,全憑自己的意志去對抗這種深遠的本能。
這讓陳景輝感覺自己像在不停地長跑,毅力被壓榨到極限,意志卻像磨盤那樣,逐步消磨著靈氣給予的影響。
這種感覺……一開始很難受,但逐漸適應后,陳景輝甚至感到了一陣舒爽。
那是對抗本能,掌控自身的舒爽。
他不要靈氣控制自己,他要號令身體內的靈氣!
“我們應該準備點普通人穿的衣服。”星彤冰低聲抱怨說:“他們對我們還是很有芥蒂,我們的盔甲壓迫感太強了,但脫了盔甲,里面的衣服又過于時髦華貴……嗯?你在聽嗎?”
陳景輝晃了晃頭,他剛剛一直在對抗靈氣里的意志,屬于走神狀態,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跟著星彤冰走了好一段路程。
“啊,在聽。”陳景輝說:“王曉思她們呢?”
“她們被我叫去看工程船去了。”星彤冰說:“一開始就叫了,我們接下來去靠近山上的幾戶人家,他們那里是荒地,應該是外來者。”
“你怎么了,走神得這么厲害,先前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陳景輝說道:“我在磨滅靈氣里的意志,我感覺我找到一些竅門了,確實已經消磨掉了一些意志……奇怪,想要繼續消磨,卻做不到了。”
陳景輝還想進入先前那種狀態,但是不知為何,無法繼續進入。
“也許和修行法有關。”星彤冰說:“你之前有完成對應的修行法,所以,可以磨滅一部分意志,但修行的量還不夠,不能磨滅所有意志。也可能是,你一天只能磨滅一部分意志,沒法全部磨滅。”
陳景輝點點頭,兩種說法都有道理,他先記下來,根據后面的修煉再做推斷。
“嗯,繼續走訪吧,剛剛的調查結果怎么樣?”
陳景輝說著,他感覺自己回到工程船,乃至回到住處休息的意愿沒那么強烈了。
“他們太崇拜你了。”星彤冰說:“沒問出什么來,看到我們過來,都受寵若驚,對你既尊敬又敬畏,你也在那里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想在他們心中塑造一個沉默堅定的形象。”
“不過也打探到了不少情況,基本的生活狀況我了解到了。吃穿住,先說吃,他們吃的東西是土豆,紅薯,還有類似的作物,外加小麥磨出的面粉。他們不是用面粉做饅頭什么的,那是比較富裕的家庭才會偶爾這樣做,他們一般是加鹽,混合一些別的雜糧,可能還有搗爛的土豆泥,混在鍋里炒著,然后加水泡著吃,像一團泡開了的泥巴。”
“還有一種做法是給面粉加鹽,烤成類似馕餅和法棍的東西,適合儲存,但吃起來很硬,需要切碎后,也得用水泡開再吃。”
“衣著方面……很難說,好幾戶人家不讓我們進去,因為他們全家只有那么一兩套能穿出去見人的衣服,都給外面勞動的男人穿了,孩子們甚至沒有一條像樣的棉褲。”
“住處,他們和王曉思的村子不一樣,有一些人住在建在平地的土房子里,但我感覺,住的環境更差了,整個房屋里看起來都沒什么家具,也沒有隔斷,一家人就在一起,家具可能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