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來到血竹林邊緣,手持電磁狙擊槍,開啟紅外線瞄準,確認了“戰俑”的位置。
它靜靜站在懸浮石橋下,炮火是從它身后遠處轟來的,無差別的轟炸著血竹林。
我的判斷是對的嗎?
鐵衛真的會冒險,讓本體冒充戰俑在血竹林前方,而后方的才是它的戰俑?
懷疑在陳景輝內心里滋生,但他無視了那些內心中滋生的自我懷疑。
他開始布置銘刻劍陣了。
所有劍陣銘刻完成后,他開始施展術法了。
陳景輝摸出一截枯木的樹枝,這是心之寂的施法器材,他拿著枯木樹枝,像劇團的指揮家在揮舞指揮棒。
寂之氣的術法沒有言語,只有姿勢與心念的配合。
轟隆隆!
炮火在陳景輝身后炸響,許多人傳來尖叫,也有人發出戰吼,這些聲音都是混亂的,血竹林布置的大陣似乎時刻在轉移聲音和光彩,這讓炮聲和人聲混合成了一場怪異的音樂會,拖長的音調有時聽著極為尖銳。
安靜,安靜。
陳景輝進入了那種寂靜的狀態,那是天女手把手傳給他,親自彈奏音樂,讓他進入的情感狀態。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呼吸,心跳,血竹林的抽動,人們呼喊的聲音,炮轟的聲音,外界的一切。
陳景輝感到腦海里的力量像抽水泵在抽一樣,流出了一些,他一下子進入了那極為冷靜的狀態,整個世界的一切存在,包括自己,都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了。
于是,他可以抽出心靈,極度理性地看待一切。
“下一個施展的, 是沉默。”
陳景輝開始施展沉默術法, 無形的寂靜像天鵝絨幕布一樣包裹住他, 陳景輝什么都聽不見了,但他不也在會發出聲音,他所處的空間好像消除了一切自然的振動。
人類一下子進入到失聰的狀態, 會下意識地恐懼,但在寂之心的冷酷洞察下, 陳景輝無視了本能的恐懼與不安。
“然后是, 夜之眼。”
陳景輝手持黑色溫潤的玉佩, 在自己臉部穴位前按著順序點著。
在術法完成的瞬間,整個世界都變了, 不是世界改變了,而是它們倒映在陳景輝眼里的樣子變了,黑暗像是被陽光照破的濃霧, 他能感到“霧氣”變得稀薄, 能看到遠處。
漫長的戰前準備結束后, 陳景輝端起狙擊槍, 以最標準的姿勢瞄準。
有動力甲的雙臂控制狙擊槍,陳景輝拿的極穩, 瞄準鏡里的準星幾乎沒有一絲動搖。
在鏡頭框住鐵衛的瞬間,又有莫大的恐懼與不安滋生。
如果自己賭失敗了,鐵衛對自己的能力有了防備, 之后還會有機會嗎?
我的作戰方案都準備好了嗎?
這可是明境強者,任何一絲的破綻都會被它找到!
陳景輝深呼吸著, 借助寂之心的力量,將所有緊張恐懼不安都排除。
他扣下了扳機。
谷忱
下一瞬間, 他動了,根本沒去看射擊的結果。
他沖出血竹林, 古神劍熊熊燃燒,它在激動地顫抖,它在鼓舞陳景輝以弱弒強!
鐵衛全身氣勢震蕩,它被擊中了,氣勢大幅受損,但陳景輝沒從它身上看到一絲恐懼與軟弱,這種情緒毫不存在于一具機關人偶身上。
它的心硬如鐵石,它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給出了反應。
它身前直接出現了好幾枚裝有白磷的煙霧彈,煙霧彈炸開,白磷遇到空氣自行燃燒,散發出滾滾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