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略微慶幸,還好他為了躲避李詩花,給自己做了易容,不然可能就得在火車上爆發戰斗,那時陳景輝為了保護火車上的人,會不得不暴露自己已經回來的消息。
蜃景都來了,陳景輝可還記著他和曲紙鳶做過的“好事”,雖然他們道宗也是天教的敵人,但這肯定是一碼歸一碼的。
他看了看坐在旁邊,熟睡著的王鳴鴉,沒有叫醒她,而是分出精神,利用溯源的極境戰之氣力量,附身周圍的人群,像幽靈那樣跟在蜃景背后,但不出現在蜃景視野里,避免因為靈力流動而暴露。
陳景輝的精神像幽靈一般在人群中游蕩,跟蹤著蜃景。
他穿過人流時,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為他讓開道路,沒有碰到他。
蜃景來到了一處包廂,輕敲了下門,陳景輝立刻將附身對象轉移到他側后方一人身上,防止包廂內有明境以上的修行者會看到靈力流動。
門打開,蜃景走了進去。
陳景輝附身人群中,試圖偷聽里面的聲音,但他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沒聽到。
“很謹慎啊,用了隔音結界?”
陳景輝想著,輕推了推旁邊的王鳴鴉。
過了一會兒,王鳴鴉打著哈欠,從那個包廂前方走過,她溯源言之氣,轉化為極境言修,靠在包廂墻壁上。
“……聽到了?!?
王鳴鴉的聲音直接在陳景輝內心中響起:“我直接轉述給你?!?
一段模糊,悠遠的聲音傳來,在陳景輝內心播放。
是兩個男人在對話。
“……青衣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暫不行動,先分辨一下眾生聯盟到底是盟友還是敵人。“這是一個成熟穩重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聽起來古井無波,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局勢已經很明顯了,抓住陳景輝后,第一發現他是自己人,將他放了回來,停止了戰爭。”
“眾生聯盟本質是天給我們布置的陷阱,陳景輝最開始就是天教中人,在你們的玩忽職守,猶豫懦弱之下,天教的新勢力已經成為元洲一極,甚至是元洲的霸主。”
“我們要取得勝利,元洲是最基本的,現在我們的基本盤都快丟了,還不采取行動嗎?”
成熟的聲音道:“天教不可能培養一位眾生,歷代元洲誕生的眾生,背后的隕落都與天教有脫不開的聯系。”
“那你如何解釋元洲天朝一反常態的舉動?”
兩人似乎在包廂內爭吵。
最終,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道:“無論宗門如何決定,我會對眾生聯盟下手,就算星彤冰背后有神靈庇護,但他們的民眾肯定沒有……必須削弱眾生聯盟,新的元皇才有機會誕生。”
“老生,再問你一個問題,詩韻是不是武生?”
成熟穩重的聲音道:“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你作為新一任小生,應當知道我們的規矩?!?
“那我就當他不是。”沒有感情的聲音道:“我不會特意策劃針對他的行動,但他要是擋我的路,我會將他干脆利落的處理掉?!?
王鳴鴉離開墻壁,不再貼墻,這間包廂附近已經沒有普通人了,只剩下陳景輝和王鳴鴉在門外。
咔。
包廂房門打開,蜃景從中走出,他看到了陳景輝站在門外,手持一把電磁突擊步槍,瞄準了他。
殺意鎖定,電磁突擊步槍開火。
子彈射穿極境道修的氣勢,將蜃景身體打的破碎,里面的敵人見勢不妙想要碎窗逃走,他一下子撞到了陳景輝布置在車廂外的劍陣上。
蜃景尸體碎落一地,他脖子上掛著的吊墜也碎裂,一滴血融入他的身體,似乎要借尸還魂復活。
陳景輝一腳踩了上去,火焰兇猛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