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就像一張紙,暫時遮住你心眼的傷口,不讓你主動想起,只在你觸及的時候,讓你出神罷了。
次日清晨,秦允和在王河生的住所清醒。
抬了抬沉重的頭,一股刺痛感傳來,但他還是強忍著爬了起來。
下了床,看著這古香古色的環境,讓秦允和有了片刻的寧靜,搖了搖頭,秦允和推開木門,走到了堂屋之中。
“醒了,感覺怎么樣?”木門的對面,正在書屋看書的王河生,看見秦允和走了出來,便開口詢問。
“王先生,叨擾了!沒事了。”看見王河生,秦允和感謝的作揖行禮道。
“哈哈!沒事,秦允和你過來。”王河生笑著叫秦允和過去。
進入書屋,秦允和便在書案旁坐了下來。
隨后,王河生拿出兩樣東西,放在書案上,并說道:“這兩樣東西,是你的,有樣東西,本來不想現在給你的,但是我覺得,你應該能夠承受了。”
聽完王河生的話,秦允和舉目望去,一個錦囊,一個類似書信的信封。
“你自己看吧,錦囊你必須隨身攜帶。”說完,便拍了拍秦允和的肩膀離開了。
這是一個精巧的錦囊,是那絲綢面料,上面繡了云紋幾許,囊口用金絲細線封口,一看就是貴重之物,秦允和拿起便收到了腰間夾層。
就在秦允和拿類似信封的東西時,秦允和的手顫抖了,他看見了兩個字:訃告!
手就這樣停在了信封之上,秦允和不敢拿起。
心中無盡的情緒與念頭翻涌。
誰的?!
王小莽?!
雷八某?!
還是嫁到都城的小慧?!
他不敢看!
不想看
思緒翻飛,秦允和強行打壓下去,狠狠吞了吞口水,一狠勁,拿了起來。
顫抖的手,胡亂的拆著信封,本來一下就打開的信封,愣是用了好一會兒。
秦正風訃告:秦正風于酉雞二四八年臘月初二卯時病逝于家中,終年七十七。訃告人:周文公。
看到名字的時候,秦允和松了一口氣。
可是,不知道怎么得,秦允和的鼻子開始有種酸酸的感覺。
“自己應該不會哭的?”一個念頭,在秦允和腦海浮現。
孩童之時,每每被打,那次不是恨到心眼里面去了,有好幾次,巴不得他去死。
可是為什么?有種害怕在心間滋生!
害怕沒有他,就算他對自己不管不問。
害怕失去他,就算他打得自己打得生疼。
害怕聽不見他,就算是沒有怎么說過話。
害怕…沒有一個家…沒有他陪,等我回家!
從念頭的開始,到害怕,到后面的追悔莫及!
只剩下堵在心口的兩字:爺爺。
那雙老臉浮現在秦允和腦海,往日嚴厲的臉頰,只剩下那一抹慈祥。
唯一的親人離去了,如他幼年所愿了。
可!他不想相信。
跑!回家!
只剩下這個念頭,充滿腦海。
彈身而起,什么也不顧了。
只有回家。
歸去村中,秦允和家中。
村中的老里長,正在家門口的桌子上,收取帛金。雖不多,至少是鄉親們的一點心意。
村中的婦人都在房屋旁幫襯著做飯,平日里比較蠻橫的婦人,此只能規規矩矩的。
畢竟,誰都有這么一天。
村中男人,有一些,去山中砍木頭去了,幫死者,做以后的安身之所了。
一切都聽從老里長的安排,畢竟這家人,只剩下一根獨苗了,還在鎮上讀書,還要兩日腳程才能回到家中。
過來幫襯的村里人,那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