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紅似火,云山撒白露。
秦允和就這樣坐了一夜,當(dāng)日光撒在臉上的時候,秦允和進(jìn)屋叫起了陳才情,說是上山采點藥草。
背上背簍,身后跟著陳才情,就這樣上山了。
兩個時辰后。
秦允和與陳才情回來了,背簍中放滿了草藥,陳才情也用衣裳兜了好大一兜野蘑菇。
屋內(nèi),陳為民醒了,正半躺在床上,床邊陳文武正給他喂水,陳思煦正躺在陳為民懷中睡覺。
秦允和放下背簍,走到屋內(nèi),便跪了下來。
“你這是干啥子,好了就好,快起來。”看見進(jìn)屋便跪的秦允和,陳為民連忙要起來,拉秦允和。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秦允和跪在地上,大聲的嘶吼道。
“好了,好了快起來。”動了動,陳為民發(fā)現(xiàn)起不來,只能用手上下擺動,示意秦允和起來。
聽到話的秦允和,起身走到床邊坐下,再為陳為民號了號脈。
“你叫啥子名字?”陳為民滿臉笑意的看著秦允和問道。
“他叫秦允和。”陳才情賣弄的搶答道。
“就你話多。”陳為民估作惱怒的瞪了陳才情一眼。
看得陳才情尷尬的抓了抓后腦勺。
“家里面還有人嗎?”陳為民再次詢問道。
聽到話語的秦允和搖了搖頭。
“沒事,這里就是你的家了。”陳為民笑吟吟的說道,隨后掃視屋內(nèi)人一眼。
秦允和點了點頭,隨后說道:“陳爺爺,沒事了,等下我煮點東西你吃,你就好得差不多了。”
“好!好!”陳為民笑容滿面的答應(yīng)道,仿佛記起了什么,陳為民從腰間掏出了糠餅與小麻袋裝的細(xì)面,遞給了陳文武。
只不過,那糠餅被保護(hù)的過頭了,有兩三根手指印。
捏碎糠餅作糊,加入野蘑菇,再和灰鹽攪拌,就是吃食了,那細(xì)面,也作成了糊,只不過是那稚童陳思煦吃的,由于太少就再加點糠餅糊進(jìn)去。
一頓飯吃得是其樂融融,桌子上陳為民恢復(fù)了往日的精氣神,陳才情也是絮絮叨叨,只有陳文武面無表情,只是偶爾被陳為民瞪一下,才勉強而笑。
陳思煦太小,自己吃飯,弄得滿臉都是,逗得一屋人又一陣大笑。
飯間,秦允和看到這一幕,笑上心田,自己就是被這種溫暖喚醒的吧。
日子就這樣過著,只不過現(xiàn)在是秦允和和陳為民兩人在顧家了。
陳為民去鎮(zhèn)上賣柴,幫大戶人家挑糞,幫商販抗貨物。
秦允和上山采藥去賣,偶爾也去擺攤看病,由于太年青,很少有人去看病,雖有時候也有人來瞧病,但都是些窮人,好些時候都是免費的。
秦允和從小被秦正風(fēng)感染,隨不說是大醫(yī)者,好歹能識藥辨病,而且自己被秦正風(fēng)強行背了好多年醫(yī)書,只不過他誰都沒說過,畢竟恨一個人,連他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更何況他所教。
此時才明白他的用意,一切皆晚了。
日子就這樣過去,轉(zhuǎn)眼臨近過年。
這個時候基本是秦允和顧家了,他的醫(yī)術(shù)越來越嫻熟,得到的肯定也越來越多,更多的人愿意給他瞧病,只不過,他只收五個銅板,畢竟基本是窮人。
今日是臘月二十八,按照辛關(guān)鎮(zhèn)的習(xí)俗,每家每戶都要掛上春聯(lián)。
秦允和這邊也一樣,一家人忙里忙外,這個倒騰漿糊,那個貼門神。而秦允和是唯一的讀書人,便開始寫對聯(lián)。
當(dāng)然,還有個小不點,正在搗亂。
忙完了,都太陽落坡了。
一家人整齊的坐在桌子上,陳為民坐在上席,背后是神位,上寫:天地君親師位。
陳才情與陳文武坐在兩側(cè),最小的小不點,沾光了,在陳為民的懷里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