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向春唰的一下站起來說道:“他走了”
“是呀,他走了。”甲丁也是附和道。
“先生?!”秦允和不解的問道。
“允和,現在什么時辰了?”甲丁問道。
“未時一刻了,先生。”
望著一個方向,甲丁呢喃道:“他呀!還是這么體諒人。”
甲丁拍了拍秦允和,說道:“走吧,帶你見見他”
“走!”
此時的人間天下
周國換上了九尺白旗,將士綁上了白色臂帶,商戶農家行人馬車,皆白帶飄飛,行人馬車駐足而立,低頭靜默。
天乙國別上了特制白毛,有九百九十九個人,在山頂跳起了舞蹈,而他們所奉方向,就是甲丁剛剛望的方向。
申國境內,皇帝腳下,撤去了天下宴,皇帝一人,獨自坐在空蕩蕩的空地上,面前擺滿了一碗碗大米飯,無數百姓,跪在他面前,只求自家皇帝,能不能救救那個老人,而皇帝只能一個勁的狂吃大米飯。
豪國境內,武夫停拳,大宗避戰,皆坐在自家武場之內,肅靜無聲。
亣國境內,無數馬車瘋狂跑動,所前往方向,皆是京城方向,馬車跑過,飄起一片片紙錢,而那京城之內,有如山高紙錢九座。祭師白常,跪在地上,紙幣不斷燃燒,飛向一個方向。
三尺國內,劍鳴不已,震天動地,劍修劍客,皆默哀止步,不再行走,此時有通天長劍,自天幕之處降下,白劍耀世,諸劍撲天,七國三山劍鳴乎應,今日劍鳴皆悲。
百回國境,如往常一般,車水馬龍,人群熙攘,表面之上,平靜安詳,而那宗門廟宇,祠堂之中,皆打開族譜,新開一頁,上書:盤中餐,谷上神,今歸天地,后輩謹記神農袁氏。
今日,凡人得以見真仙,卻皆不跪地膜拜,心中牽掛之人,那能讓他們分心。
今日午飯之時,他們仿佛間,見一老人走過,望了望自己飯桌,看了看滿滿一大碗的白米飯,笑吟吟的走了。
周朝汴上京都,稷下學宮,他們眼中老人,就這樣平靜的躺在那里,面容慈祥。
平平常常的老人,人海之中隨處可見,就是這樣一個老人,此時身旁圍了很多很多人,而那稷下學宮之外,無數人皆往學宮之中擁擠,其中不乏朝廷命官與讀書人。
他們就想看他最后一眼,他們不是沒素養,只是,只是他們害怕連他的最后一眼也沒看見。
學童守衛,沒有攔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也想去看看那個老人,只是,他們已經見過老人和藹可親的微笑,知足了。
萬里空巷,只想多見你一面,你可知,可知多少人,多了一分遺憾。
擠進去之人,不敢觸碰老人,都靜靜的看著他,淚眼朦朧,讓他休息吧,他太累了,多睡睡也好,進來之人,默契的看了一會兒,放下手中鮮花,笑了笑,便離開了。
你老睡吧,你看我們,沒有哭呢,都“笑容滿面”。
云端之上,有馭劍飛行劍修,有踏空而行練氣士,有穿勁服的武夫,他們就靜靜的圍在那里,不敢遮了老人的陽光。
他走了,帶著無數人的牽掛走了,他的夢想,有人繼承。
橫渠四言!
今日現兩言!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送!”
稷下學宮,內門大開,大祭酒大聲道。
擁擠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皆躬身默哀。
“送!”
老人緩緩的飄了起來,在半空之中,發出綠色光芒。
“送!”
三聲送別,淚撒當場,無數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
不舍!他們舍不得這老人。
“不!”
有劍修士大喊,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