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口元寶鎮
朱傳文從威斯康夫那里拿到鐵路車廂的使用批文和軍用物資的條子之后就動身返回了三江口。
“傳文,你咋回來了?”朱開山此時正在收著小麥,整個山海關以北種植的都是春小麥。這個時節來賣小麥的都是計算好了種子和自家的口糧,來貼補家用的,每家來賣糧食的量不是很多,但是人數稍多,該準備春種了,自家的農具也得翻修一下不是。
“爹,我接了筆大生意!”
說著,朱傳文就把自己接了俄國軍隊軍需采購十萬斤面粉的事兒說給朱開山聽。
朱開山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了下來。
“跟我來!”朱開山指揮了一下在店里幫忙的賀老四,讓他盯一會兒。
帶著朱傳文就向著后面倉庫走去。
走到倉庫里,朱開山大聲的喝道:“跪下!”
他可是當年的義和團的堂主,干的就是扶清滅洋。
怎么到了下一輩兒,自己兒子就要干這種幫助洋人軍隊的勾當。在他的意識里,俄國準備軍糧,那可說不準要再來一次進北京了,剛和日本人打了一仗失敗了,這是打算找清朝找補回來?
當下一腳踹倒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他要教訓教訓這個不孝子。
苦口婆心的勸說不是他的風格,兒子不聽話,打一頓才是他的教育手段。
“別動手,爹!”朱傳文急的大叫,剛剛的一切都太突然了,這不應該是喜事兒嗎?
此時他腦海里還是懵的,腦海里不斷浮現著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干了什么?
“怎么不動手!你都要成為漢奸了,我還不能動手了,我朱家雖然是農戶,但忠義還是分的清。你哪兒也不準去,冰城的鋪子不用開了,以后在家就老老實實種地!”朱開山一邊喊著,一邊找著趁手的工具。
“怎么就漢奸了,爹!”
“傳文,跟爹說,這俄國人是不是準備對我大清動手了?這個時節就開始準備軍糧。”朱開山問道,在他心里,洋人亡中華之心不死,如果真要動手想盡辦法他都要把信兒送出去。
“爹,你聽我說完!俄國人還是在和日本人打仗呢。再說了,清朝編練的新軍也不是泥捏的,這次哪兒那么容易得手啊。”朱傳文叫苦道。
“還和日本人打?”朱開山驚訝了。
“爹,你聽我說。這日本和俄國爭的是在東三省的利益,旅順現在被日本人占了,俄國人鐵定不服,他俄國雖然地方大,但港口少啊。尤其是旅順這樣的良港,所以他們之間得決出個勝負。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什么機會?”朱開山問道。
“賺錢啊,爹我事先和你說清楚,這和俄國人的生意我還會做,別每次你都拿出這幅架勢。我還以為怎么了?”朱傳文委屈的說道。
“怎么了,我就怕你數典忘宗!”朱開山收起了自己的脾氣,但還是鞭策了一下朱傳文,他們朱家人,賣祖宗的事兒不能干。
如果是俄國人和日本人打仗,做這筆生意也未嘗不可,他朱開山可得給俄國人幫幫場子。
“你的意思,俄國人和日本人還得打一仗?”朱開山還是猶豫著問道,他本質上也就是個講義氣的粗糙漢子,對這大勢是一臉的迷糊相。
“是啊,爹,鐵定得打。冰城的物價都漲了一半了,那里俄國人最多,肯定是有什么風聲了。”朱傳文倒沒說之后奉天會戰。
“那小日本能打過俄國人嗎?傳文,這俄國人大勝之后,會不會乘勝出擊,兵出山海關?”朱開山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這是當時大多數普通人的心態,俄日之間的戰斗,都認為日本輸定了。
“不會,爹,這次俄日之間,勝利的會是日本。這是個比俄國還危險的國家。”朱傳文卻說道。
“怎么?小矮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