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寧少安也給了朱傳文答復,來的12人,包括寧少安在內有9人打算去三江口跟著老朱打胡子,算是武人想保一方平安的一腔熱血吧。
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恨不得現在就動身,但卻被朱傳文按了下來。
因為他想著眾人今年過年就在冰城過,這個時間了,過兩天朱開山也就回來了,去三江口人生地不熟的,雖然肯定有人照應著,但也不自在,等過完年,和朱開山一起走,有著朱開山這個師伯,在三江口也算眾人第二個師門。
當然,如果閑著發慌,就跟著鷂子山來的30個兄弟天天一起出操,操練起來,每周還能摸摸槍,打打靶算是提前訓練了。
這事兒就安排給了朱春山,等他明天安排。
宮家的人安排妥當了,朱傳文就提著從道格那里拿來的半瓶葡萄酒,找上了谷庵升。
為什么是半瓶,前兩天,朱傳文可是在家準備了一次西餐,給家里人開了開洋葷,也想和鮮兒玩玩浪漫。
不過朱傳文還沒來得及解釋這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卻發現但倒出來的酒是琥珀色的,朱傳文也是愣了,喝過之后眾人就一致評價,甜、酸還帶著點酒味,什么玩意兒。
這葡萄酒啊,就成了朱傳文的心病,擺在書房里,總不能一人他飲酒醉。
眼下,來了京城的故人,希望能識貨,朱傳文不禁為自己手上的法國葡萄酒捏了把汗。
敲了敲門,開門大谷庵升手上還捏著個肉包子,顯然旅途勞頓,確實餓了。
谷庵升也是看到了朱傳文手上的葡萄酒瓶,開口問道:“葡萄酒?”
“谷兄還是識貨!”朱傳文笑道,識貨就好啊。
谷庵升兩口吞下包子,就拿起了朱傳文手里提著的葡萄酒,看了起來:“呂薩呂斯酒堡的白甜葡萄酒,可是好東西啊。”
在后世聞名的1855年波爾多分級中,呂薩呂斯酒堡可是唯一被定為超一級酒莊的存在,俄國沙皇可是這個酒莊的擁躉,連帶著影響著沙俄貴族,也是珍藏起了這種白葡萄酒。
道格表達感情的方式是內斂的,送這瓶酒也是道歉的意思的,原以為朱傳文真的見識廣博,這酒也算沒有明珠暗投,哪知道這酒到了朱傳文手里,算是杰尼龜做仰臥起坐,翻不了身了。
也還好遇到谷庵升這個明白人,讓朱傳文知道了這瓶酒的價值,算是沒拜拜浪費道格的一番心意。
谷庵升看見這種好東西,整個人立馬利落了起來,搬來桌子,放上椅子,一人面前一個玻璃杯,整個人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玻璃酒杯,那目光中寫的就是“你快倒酒啊!”
朱傳文一邊聽著谷庵升簡單講著呂薩呂斯酒堡的歷史,一邊裝作懂行的含笑點頭。
倆人就這么喝了起來。
“谷兄看來也是留過洋的啊?”朱傳文打探著谷庵升的身份。
沒想到,谷庵升自己個把自己扔了個底兒掉。
他的確是留過洋的,不過不是公派,而是借著遠方舅舅的名頭在日本學了三年,之后游歷過歐洲算是現在清國少有的有見識之人。
他舅舅胡璋,便是那個海派早期山水畫家,繪畫得自祖父真傳,據說日本天皇都求過畫,這位胡先生也不僅僅是個畫家,賞游日本期間,還搜集和鉆研日本政俗,匯書10余冊,于1896年創辦《蘇報》。晚年的胡先生,復游日本,益肆力于丹青,不久,亡故,遺命其子將他安葬于日本神戶。算是客死他鄉了。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久這白葡萄酒就見了底,朱傳文也算是套出谷庵升的底。
“谷兄,這杭州不回了?”朱傳文有心想知道谷庵升是打算在他這里掙點生活費,還是其他。
“蒙朱兄看的起,這杭州啊,不回也罷。”谷庵升向著朱傳文說道,算是打消朱傳文心中